約翰﹒艾伯特﹒沙禮巴博士證詞
John Albert Saliba, Ph.D.
天主教耶穌會司鐸
底特律大學宗教研究系副教授
華盛頓天主教大學宗教研究所博士
摩根先生︰請問您的職業?
沙禮巴博士:我是天主教的神父、是「耶穌會」(Jesuit)的會員,目前在底特律大學(University of Detroit)宗教研究學系擔任副教授。
摩根先生︰您擔任那個職位多久了?
沙禮巴博士:我從一九七○年開始在那裡教書;一九七六年起擔任副教授。
摩根先生︰底特律大學是一所什麼樣的學校?
沙禮巴博士:這所學校,嚴格說來,是天主教的耶穌會於一八七七年創辦的,目前是一所都市大學。學生中約有百分之二十為少數族裔;天主教徒只佔百分之五十。全校六千位學生中,外國學生約有五百位,校園中各式各樣的人都有。是一個接觸各類不同族裔、文化、和宗教團體的好地方。
塞瑞尼恩法官:我在你們的舊金山大學唸過書,故深有同感。
摩根先生︰這正是我接下來要問的問題。它是不是有點像舊金山大學?
沙禮巴博士:不錯,實際上,我認為舊金山大學和底特律大學,可能在全國二十六所耶穌會的院校中,算是獨樹一幟的。
摩根先生︰這是第二十號文件請您過目,並請您加以指認。
沙禮巴博士:是我的履歷表,附帶一九八五年的更正部分。
摩根先生︰請准提呈作為證物,庭上。
塞瑞尼恩法官:提呈獲准。
摩根先生︰神父,請問您幾件事情。首先,您可否告訴我們一點您的教育背景,您在哪裡受的教育?
沙禮巴博士:我生在瑪爾他島(Island of Malta)在那裏受教育,讀耶穌會的中學,高中後正式加入耶穌會。當時,在天主教的教會,那個年齡入會是正常的。
頭兩年,我參加了一個耶穌會的訓練,以屬靈方面的訓練為主;之後的一年半到兩年,進修了一點拉丁文、希臘文、和一些文學。然後我去了英國,在海瑟若大學(Heythrop College)的耶穌會神學院拿了一個學位。
摩根先生︰為什麼要去英國呢?為什麼不在瑪爾他島?
沙禮巴博士:原因有二。第一,耶穌會在那裏規模太小,無法創辦自己的神學院。第二,他們想要給我們出國的經驗。 瑪爾他是個小島。你若一輩子都住在那裡,會變成十足的土包子。
摩根先生︰好,所以您就去了海瑟若。
沙禮巴博士: 海瑟若大學神學院,具備哲學和神學方面的師資群。我們的學位與羅馬的格瑞葛大學(Gregorian University)是互認的,且海瑟若大學大約自一九七○年起併入倫敦大學,實質上已成了倫敦大學的一部份。
摩根先生︰您有沒有接受更進一步的正式教育?
沙禮巴博士:是的,我於牛津大學修人類學,即所謂的社會人類學;我又花四年的時間在海瑟若研究神學,然後來到華盛頓的天主教大學(Catholic University in Washington),在宗教所修我的博士學位。
摩根先生︰您博士學位的研究主題是什麼?
沙禮巴博士:在博士研究中,我對一位具領導性的宗教歷史學家,名叫伊里亞得(Eliade)的著作作研究,這個人的名號在全美的宗教科系中是家喻戶曉的,我針對其著作進行了一份人類學方法的評估。
摩根先生︰神父,您當前有什麼特定的專業嗎?
沙禮巴博士:是的,我的專業一向以宗教人類學為主,從事比較文化的研究,尤其針對較為原始的文化。近十年來,我的興趣在於研究新的宗教運動。
摩根先生︰您是否聽過「偽靈剖析會」?
沙禮巴博士:有。大約自一九七一、七二年起,我就一直在接觸他們出版的書刊。
摩根先生︰可否告訴庭上,您是怎麼注意到他們所出版的書刊?
沙禮巴博士:嗯,有次暑假待在柏克萊(Berkeley, CA),我到四處去逛逛,在七○年代早期,若是你在柏克萊,可能會碰到所謂的「基督教世界解放陣線」,算是不期而遇吧!
之後我就與他們保持聯絡,就當成個嗜好似的。我跟人說,「有的人收集郵票,而我則是到處研究不同的宗教團體。」
摩根先生︰在我們與您接觸之前,您是否研究過偽靈剖析會的著作?
沙禮巴博士:有。事實上,我對偽靈剖析會的研究已經發表在基督教會研究學報(Journal of Ecumenical Studies)上,那是坦普爾大學(Temple University)出版的刊物;所有具有公信力的刊物中,這是惟一報導該團體的文章。
摩根先生︰就在我們進入話題之前,可否請您告訴庭上有關您所發表的作品?您有沒有作品,被刊登在比較著名的刊物?
沙禮巴博士:有。除了我的博士論文被Brill刊登在荷蘭的Leiden之外,過去十二年來,我每年都會發表一篇主要的文章,刊在各類性質迥異的期刊上;例如,「神學研究」( Theological Studies),這是一本具領導性的天主教神學刊物; 還有「基督教會研究學報」( Journal of Ecumenical Stuies)、「宗教的科學研究」(Journal for the Scientific Study of Religion);我還有幾篇文章即將刊登在一本心理學的期刊上。
塞瑞尼恩法官: 我注意到您這裏有一長串的發表文錄。
摩根先生︰神父,您所發表關於偽靈剖析會的文章,基本的論點是什麼?
沙禮巴博士:好,因我基本上是個神學研究者兼牧師,我感興趣的「當人們加入其他團體時,你要如何幫助他們應付真正面臨的問題」。我所感興趣的是基督徒對這些團體的反應,所以,光是看那些書店,首先就不難發現,還算得上數的作品,主要都是福音派寫的。
有一學期,我寫信給很多聖經學院和神學院,問他們在這個研究主題上有些什麼進展。在我當時得到的回覆中,偽靈剖析會出現的頻率之高,使我認為他們具相當的影響力。所以我就把注意力集中在他們身上。因為從學術的眼光來看,研究範圍肯定的一批文獻,要比漫無邊際的探索容易得多。就像學者寫文章時最理想的情形是,你掌握住整體的參考文獻,還要心裏有數自己可以讀完它。
摩根先生︰從您的研究中,您對偽靈剖析會的著作得到了什麼結論?
沙禮巴博士:嗯,偽靈剖析會隸屬於一個小型的福音派團體,他們有個基本原則:將不同的團體一律加以攻擊並消滅之。這是他們全盤的論點,你能讀到的每一篇都是如此。
我曾一度想寫信給他們,建議他們另取個名字,也許叫「屬靈殲滅者」(Spiritual Exterminators),那將會與他們的所作所為更為相稱。
摩根先生︰他們的作品怎樣?您指出了他們的原則,但對於他們的著作,您觀察到了些什麼?
沙禮巴博士:是的。或許我沒有逐一看完他們的出版品,但我讀了許多,卻看不到有任何一篇是有資格被刊登在正式的期刊學報上的。
換句話說,我曾經替-例如「基督教會研究學報」(Journal of Ecumenical Studies)的期刊擔任文章評審。如果偽靈剖析會有任何文章送來給我評審的話,我會告訴編輯人員:「拜託,不要刊登」。
摩根先生︰為什麼?
沙禮巴博士:嗯,因為第一,他們沒有正規的研究方法;你不曉得他們的研究是怎麼進行的。他們有一個原則,就是「要研究某團體的信仰,唯一的方法就是去找那些已經離開的、滿心不悅的舊成員,從他們的身上得到資訊」。
摩根先生︰那又有什麼不對?
沙禮巴博士:因為,你會得到非常偏歧的觀點。這好比去問一個因不滿而離開天主教的神父說:「你的神父生涯如何?」,他會回顧以往,說:「我發現障礙太多了。」。但是換了一個置身其中、自得其樂的人,他將會為該團體提出一個更為合理的原因及解釋。
摩根先生︰對於他們似乎在文章中已預設結論,您是否有什麼看法?
沙禮巴博士:是的,我感到似乎偽靈剖析會總是攻擊來自東方的團體。任何事物只要有那麼一丁點兒微弱的東方意味,他們立刻進入備戰狀態:「這個一定危險,因為是來自東方的」。而從他們的處理方式,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已經預設立場「地方教會是來自東方的」;然後才像是終於真象大白,「哦,我的天哪,這真是來自東方的。」
塞瑞尼恩法官:顯然,在本案中,我們發現到他們在攻擊「地方教會」。您可不可以告訴我,他們還有攻擊什麼其他的團體?
沙禮巴博士:超自然冥想、統一教、瑜珈(Yoga)團體、禪宗…等等。在我的記憶裏,任何團體只要是到了他們的手裏,他們似乎不曾說過任何好話。
塞瑞尼恩法官:換句話說,他們的文章大多是在攻擊別人?
沙禮巴博士:它總是負面的、危險的,他們有個似是而非的想法就是「這是個東方的神秘主義」,這是有弦外之音的。事實上,在我的文章中,我發現他們如何將一切的「東方」事物都與「魔鬼」聯在一起。那幾乎就是個魔鬼的陰謀;在他們看來,魔鬼實際上就是藉著引入這些東方的宗教團體,諸如瑜珈等等,來敗壞人類。
塞瑞尼恩法官:一般而言,他們是動用很多人來寫這些文章呢,還是都由極少數的人來完成?
沙禮巴博士:偽靈剖析會從來沒有超過十個人。
塞瑞尼恩法官:全都是由這些人寫的嗎?
沙禮巴博士:對,但不一定。因為人員的異動也很大。有些人一直在,但在過去幾年來他們也有一點變動。
塞瑞尼恩法官:您有沒有發現,他們除了與不滿的過去成員談話之外,還用什麼其他的方法?他們有沒有做些別的?
沙禮巴博士:他們從來未研究或參考過任何學術性的文獻。你偶爾看到他們參考學術性的文章,很明顯地對他們的研究方法或結論並沒有造成任何影響。
例如,最近有一本由安若(Enroth)所寫的書,是關於新宗教的指南手冊,其中有相當不錯的一章,說到什麼是邪教。他了解一些社會學的文獻,但當你讀到這章的最後兩頁,他竟然稱邪教為惡魔,這簡直不是社會學方法研究的結論。可見,學術研究對他們毫無影響力。
塞瑞尼恩法官:我注意到您寫了許多關於邪教和精神病學方面的文章。您認為偽靈剖析會對他們指的邪教是否有某種程度的攻擊?
沙禮巴博士:哦,當然有。
塞瑞尼恩法官:我們一直想給「cult」(邪教,原文無邪意,亦可繙為異教)這個詞下個定義。你會怎麼定義呢?
沙禮巴博士:首先,cult這詞的定義不計其數;即使在社會學上,光是對cult這詞下定義的文獻,恐怕就夠你開個圖書館了。其中最常用的定義、或解釋,可能是-邊緣的宗教團體。這定義本身並無太大的貶損意味。
塞瑞尼恩法官: 您認為一般的大眾對邪教這詞的想法是什麼?
沙禮巴博士:毛骨悚然。
塞瑞尼恩法官:他們可沒有這套「弱勢、邊緣性宗教團體」的理論,對吧?
沙禮巴博士:他們會想到某些為非作歹的組織、邪惡、隨時要來控制你,特別是要攫奪你的錢財。其實,我有一次跟一群人講,本人之隸屬耶穌會,亦可被說成是隸屬邪教,因為至終,我把錢給了我的修道會,我並沒有賺到什麼錢,錢都直接進了我的修道會了。據此,我也可能被指控成隸屬某個邪教。但我不認為我屬於邪教。
塞瑞尼恩法官:我也不這麼認為。
摩根先生︰神父。您有沒有應我們的要求,對「神人」一書有關李常受和地方教會的部份,進行研究?
沙禮巴博士:其實,我是讀「神人」第一版時,第一次聽到地方教會。我在論文中將之提舉為「研究新宗教運動之拙劣方法」的實例。
摩根先生︰為什麼?
沙禮巴博士:因為他們所採用的研究方法-就我的看法,以及學術作品的觀點來說,太負面了。意即「不是為了瞭解,而是試圖揭短,並且是在未作了解之前先行揭短」。所以,你會說:「等一下!如果你一開始就先假設他們是錯的,那就不可能了解他們了」。而且,我以該書為例,只因為該書是他們所出版的主要刊物;他們其餘的出版品都沒有什麼分量。
塞瑞尼恩法官:「神人」是他們首次發行的主要出版品?
沙禮巴博士:據我所知,不錯。
摩根先生︰庭上,我相信,他們真正出版過的兩本主要刊物,就只有「神人」第一版和第二版。
沙禮巴博士:還有很多其他的小單張,用學術上的話來說就叫做「垃圾」。然後還有我認為命名失當的「偽靈剖析會學報」;它們應該叫「偽靈剖析會謾罵集」(SCP Diatribes)。
摩根先生︰請告訴我們,據您的瞭解,我委任您的工作是什麼?您做了些什麼?
沙禮巴博士:好。首先我必須讀「神人」第二版,還要讀他們所引用的資料。然後查出他們是否對地方教會作出錯誤的報導。
摩根先生︰我們是否也請您對地方教會本身,作深入的了解?
沙禮巴博士︰哦,是的。我花了許多時間去探訪教會,特別是在底特律地區。
摩根先生︰您為什麼要調查地方教會本身?
沙禮巴博士:嗯,首先,假如你要研究一個群體,人類學研究方法稱此為「參與觀察」(participation observation),意即你儘可能地與該群體一同行動。當然,你參與是因為你認為自己與他們有某些共同點。我發現雖然我是天主教徒,與地方教會所持的神學觀點亦不相同,而還有很多方面能夠溝通。所以,有些時候,我的確可以真心的來參與他們的聚會。
我也想看看人們的反應和團體中的互動情形,就像有時你讀到一些論及邪教的書,看到他們對待兒童的方式,我心裏想的就是這些。
這個團體裏有許多年輕家庭。聚會的時候,他們有褓母看顧兒童,而且你可以從這些小孩身上看出他們受到很好的照顧。我只要置身其中就可一目了然。我的做法是,持續兩個月左右,幾乎每週六都去。而我之所以每個週末毫不間斷,原因是避免總是看到相同的成員。
你可以看出,這個團體可不像是軍事學校一般,每週六都能全部到齊。而是有變化性的,有些人總是在,但也有一些是有一段時間沒來,又回來的。故我能藉由這些變化,而得到對該教會具連續性的完整看法。
摩根先生︰那麼,對於地方教會和其中的人,您的看法如何?
沙禮巴博士:我覺得,這些人很平常。沒有什麼令我擔心的,也沒有什麼格格不入的情形。當然,他們的聚會比我習以為常的主日彌撒要活潑一點。這點我承認。但這只是客觀的觀點而己,沒有其他的意義。
摩根先生︰很好。
沙禮巴博士:我必須承認,我發現,他們講的一些屬靈的事,我在二十五年前剛加入耶穌會的時候就聽到過,這倒是蠻有意思的。
摩根先生︰神父,這本書本身怎麼樣?就著「神人」這本書、就它的真實性、以及它對李常受的教導與地方教會的公正的報導,您所得到的結論是什麼?
塞瑞尼恩法官:首先,我相信您也讀過李常受的文章吧?
沙禮巴博士:是的。我讀過大約十二本李常受的書、加上許多小冊子,而且我也讀了本案過去兩年來超過七千頁的宣誓證詞。
摩根先生︰您對於這本書所下的結論是什麼?它是否公正的報導了李常受在地方教會中的教導、和地方教會裏的人?
沙禮巴博士:直接了當的說,沒有。
摩根先生︰可不可以大致地說明一下。
沙禮巴博士:嗯,第一點是,這本書把李常受從他的基督教背景中孤立出來,而不從他的歷史來瞭解他,這是一項重大的缺失。因為在我們的文化中,我們幾乎是用歷史來瞭解一切的。不論是在心理學方面也好、社會學方面也好,甚至在法庭上亦是如此。
一個人的歷史,可使人對他產生迥然不同的印象。但是,偽靈剖析會無意去管地方教會的歷史、他們來自何處、他們的根源、以及與英國弟兄會的關聯,它可一路追溯到近代基督教的基要派。
然後,當然,我發覺它的結論是已經預設好了的,而作者只是在書裏任意流覽。一下子「哦,這個適合擺進這裏!」,然後一下子又「哦,對了,這個適合擺進這裏!」。這簡直就是我們學術圈裏講的「剪貼研究法」,將你認為合用的句子剪貼引用。
摩根先生︰在您看,您有沒有發現這本書對李常受的教導作了不實的發表?
沙禮巴博士:有。更令我擔心的是,我無法理會,一個像這位作者一樣,有學術背景的人怎麼會做出這種事來?這至今對我仍是個謎。
摩根先生︰對於這些不實的發表是否係蓄意而為呢?
沙禮巴博士:我討厭去論斷人,但針對這項案例,我會傾向說它「不可能不是故意的」。
塞瑞尼恩法官:神父,在「神人」這本書中有沒有-顯然我還沒有讀過這本書-任何地方是讚揚地方教會的?
沙禮巴博士:我沒有發現。好吧,我想它曾經在某處稱讚他們的熱情。
塞瑞尼恩法官:僅此而已?
沙禮巴博士:對於什麼是神學控訴、什麼是行為的控訴,我自己列了一個表;因為在神學上,基督教教會有上千種,大家都有彼此意見不合之處。但是我可以在神學上不贊同你,而不惡意中傷;而這裏卻有大量惡意中傷的情形出現。
塞瑞尼恩法官:那麼,在您看來,這本書並沒有建設性的幫助地方教會,而純粹是站在一個試圖貶抑地方教會的立足點上寫的。
沙禮巴博士:這是它所給人的印象。而且我認為任何讀過這本書的人都會避地方教會惟恐不及。
摩根先生︰神父,現在我要問您的是偽靈剖析會和達迪先生對「基督與宗教相對」一書的運用。您對這事有印象嗎?
沙禮巴博士:是的,我有印象。
摩根先生︰首先,身為一位天主教神父,這個書名會不會給您帶來一些顧慮?
沙禮巴博士:完全沒有。假如你在過去的二十年研究過神學,就會發現「基督與宗教相對」的觀念首先是從更正教、甚至包括天主教的著作中發展而來的。基本上,他們想要表達的是,在已過的世紀以來,宗教(基督教在內)建立起龐大的附加物,有時候我們誤將這些附屬品看得比基督教的主題還要重要。過去的兩千年來,基督教教會一直都在為此爭戰,且正如梅爾敦博士所提,卡爾﹒巴史(Karl Barth)可能是第一個把「基督與基督教相對」、或「基督與宗教相對」的說法具體化的人。
摩根先生:神父,我讓您看看達迪所寫的一段話,他說:因此,地方教會不但無法展顯出社會或道德意識,還毫不隱諱地指導其成員去逃避這種認知。
首先,根據您的理解,達迪先生在此跟讀者們說了些什麼?
沙禮巴博士:首先,我立即的反應是,他想要把他們從大體的社會之中孤立出來,好像「不論社會上發生了什麼事,別管它。」,亦即象牙塔的意思。
其次,顯然,他們是不教導道德的。換句話說,所謂像是「不要偷竊」等等,並不在他們鼓勵其成員追求認知之列。
摩根先生︰基於您研讀李常受著作的結果,這對於他的教導,所說的是正確的嗎?
沙禮巴博士:不,並不正確。
摩根先生︰李常受對於道德、和對於社會意識之教導為何?
沙禮巴博士:我想我對「道德」這一面比對「社會意識」的方面更有把握,但我兩方面都談一下好了。
我的印象是從閱讀李氏的書籍、從聚會中見證人的口中,以及人們的講論聽聞而來:他們基本上接受與我相同的道德理念,也就是十誡再加上更進一步的內容。這個道德理念是你不僅試著不去殺人,而且還要善待他人。有點像在十誡上再追加一層似的。
從社會意識這方面的觀點,我倒沒有時間去調查,像是,例如「他們對政治的參與程度如何」等等。
摩根先生︰那個很重要嗎?
沙禮巴博士:並不特別重要。在基督教中有較自由的一派,視社會及政治活動的參與和其他教會的活動並重。你若要從該角度加以評估,我認為也說得通。
摩根先生︰您與教會成員相處的結果,在社會意識方面,您的看法又如何?
沙禮巴博士:好。要瞭解一個群體、或個人,我通常會試著找一些在我自己生活經驗中類似的事物加以聯想。我認為,在探訪地方教會的幾個月來,有些事物可比照於我自己在底特律耶穌會的日子。也就是說,這些人不是一年半年才禱告一次,換句話說,他們經常在一起吃飯、討論他們中間的問題,很像我在底特律時修會裏的生活。
並無跡象顯示「這群人從不與外界交談」,但依我的想法,他們當中群體生活的比重,遠超過其他事物。
摩根先生︰讓我請問您,若是他們並不特別愛看電視,您是否會有所顧慮、或說他們失去了社會意識?
沙禮巴博士:不會。我的反應是不看電視並沒有什麼損失。
摩根先生︰現在,讓我接著談下一件事。這又是我和梅爾敦博士已經談過的,但我要庭上同時也聽聽您的說法。
達迪說︰「地方教會不僅不願施行教化,且因其本身的神學結構,基本上亦無力施行;因為權柄在於靈裏的感覺,而這「靈」的聲音還可能不止一個,且變化百出」。
神父,首先,可否告訴我們,依照您的理解,達迪先生在告訴讀者們什麼?
沙禮巴博士:有時,要瞭解達迪在說什麼並不是那麼容易,因為他傾向自創一些神學的說法來鋪陳其論點。
我的結論是,顯然這權柄並非基於某種規則,而是來自某種內在的經歷,有點像「任意而為」的概念。
編者按︰其他證人之證詞證明下列陳述係為烏有。而沙禮巴博士之看法在此加以確認。
摩根先生︰這是緊接在「強暴孩童」那一段話的後面,對不對?
沙禮巴博士:當然。如果你有那種「權柄」,你可能很容易就陷進那種事情裏去。
摩根先生︰達迪先生將此處的「強暴孩童」事件歸咎於李常受的教導與地方教會。
沙禮巴博士:不錯。
摩根先生︰首先,對於達迪先生在此做出那種指控,您可有什麼看法?
沙禮巴博士:我個人的意見是,從我所讀過的證詞中,我認為沒有一個人有充分的證據可以提出那樣的指控。那是一項極為嚴厲的指控。若是我自己非不得以必須寫這類的事件,我必定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查核所有的資料,因為這真的不是可以輕易下筆的事情。
摩根先生︰但他卻不是這樣做的,對不對?
沙禮巴博士:從他自己的宣誓證詞看來,他顯然沒有這麼做。這個情形就好像是說:「我說了,你接受了。」然後我就告訴你「我接受,因為你說過。」這是個永遠持續不斷的過程,每一個人都在確認別人的話,而難以追溯謠言的源頭。你無法指出真正的源頭。
摩根先生︰那麼,李常受的教導又如何?從你所讀到的,李常受的教導是否無法施行教化,甚至不知道有這個需要?
沙禮巴博士:我即使是做惡夢,也不相信有這種事情。
摩根先生︰請告訴我們,關於李常受在道德方面的教導,您的理解如何?
沙禮巴博士:李常受基本上是非常聖經導向的;他堅持聖經,是最主要的權威,這在精神上是非常符合更正教思想的。這沒什麼新奇。他接受新約和舊約的基本道德,在道德方面,他的觀點實際上和我的並沒什麼不同。
摩根先生︰根據您的看法,這類的指控,對一位像李常受這樣的聖經教師會產生什麼影響?
沙禮巴博士:會毀了他的聲譽。在一個像地方教會這樣的小教會裏,其中社交及心理的互動,與一個大型的公會比較起來,是相當不同的。而在這樣的情況下,首先,他的名譽被摧毀。當我與李常受談話時,我想,因著這整件事情,他實際上已經心碎了。而且,假如我是這個教會的成員,可能我不會相信這些,但若是我有所懷疑,我會想要離開。
摩根先生︰那麼,對於基督教界呢?這類的指控,對李常受的聲譽會產生些什麼影響?
沙禮巴博士:我會幫他標上一個漂漂亮亮的標籤:「邪教」。這意思是說:小心、別靠近、而且千萬不要跟這些人發生任何關係,因為這個團體有問題。
摩根先生︰這種情形不僅是對李常受,同樣的也應用在地方教會上嗎?
沙禮巴博士:教會的本身,因為當你加入一個團體的時候,你實際上並不是去加入一個個人、或一個領袖;你乃是去加入一個團體。
「地方教會」中大部份的成員並不是天天與李先生共處的。
摩根先生︰要不要來看看「神人」所用到的這兩段引文?它說:
「在我基督徒的字典裏,沒有『惡』這樣的字眼,也沒有『善』這樣的字眼!在我基督徒的字典裏,從頭到尾只有一個詞「基督」!我不懂得善,也不懂得惡。不要幫助我來行善,我只要基督!
…我們自然而然就會結果子。這是關鍵。想要行善是一種試探,因為它非常打岔我們經歷基督。」(神的經營,第40–41頁)
「至終根本就沒有對或錯,是或非–只有耶穌!…沒有律法,沒有教訓,沒有規條 –只有耶穌。而且不是道理上的耶穌,乃是又真又活,即時、現今的耶穌。」 (基督與宗教相對,第71頁)
這些話都是從李常受的著述之中摘取的,對不對?
沙禮巴博士:沒錯,的確是。
摩根先生︰您可否告訴庭上,根據您的理解,達迪先生在此意圖向讀者傳達什麼?
沙禮巴博士:這是在基督教靈性思想裏非常普通的觀念,意思就是說,基督徒生活的關鍵在於個人與基督的關係。
摩根先生︰我想知道的是,達迪先生試圖向讀者們傳達什麼?
沙禮巴博士:他想說的是,如果你加入地方教會,那你只需要發展這種經歷,然後即可「為所欲為」。不必擔心「是非對錯」。
摩根先生︰但李常受不是說「在我的基督徒字典裏找不到『惡』這個字」嗎?
沙禮巴博士:我知道,理由是在:若是你真的接受基督,那麼,你不必去擔心做「惡」的問題。你會自動行善。
塞瑞尼恩法官:這使我回想起以前在主日學的時候,我們有個牧師-在改信天主教之前,我是長老會的- ,「如果你愛基督,就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一切事」;我們以為他的意思是說我們可以出去恣意妄為。他這才加以解釋,說:「若是你愛基督,你就不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沙禮巴博士:這正是李常受所說的。並且,庭上,該為這句銘言負責的是聖奧古斯丁;他所說的話一直沿用至今:「只要愛,就可為汝所欲」。
塞瑞尼恩法官:真是如此。
摩根先生︰您有沒有發現達迪先生是在斷章取義?
沙禮巴博士:不僅斷章取義,這些話被加以扭曲,用來表達達迪自己所要表達的意思。
摩根先生︰那麼,您的意思是不是,這並非不慎造成,而是蓄意所為?
沙禮巴博士:再說一次,我不喜歡論斷人;但,老實說,我看不出這是個單純、善意的錯誤。
摩根先生︰讓我來談談「神人」所引用的另一段話。我會請您讀一下,然後我會問您幾個問題。
「往往, 在閱讀李氏的著作時,你會認為教會的組織結構是無關緊要的,因為他始終對形式與組織加以嘲訕,而相對地提出“自發性的”生機成長。然而,在實行上,他的確建立了由那些“靈裡長進”的人所組成的權威性長老制度以及執事階級。他們以強有力的權柄駕馭在一般教會的成員之上。
『我們向著具有聖靈職事的人,應該要當心!你對於馬路上的人可以隨便批評,但對於有聖靈職事的人卻不可隨意批評,也不可故意反駁。…你一向他有批評、有反駁,他身上的職事向著你就完了。』(生命的認識,第268頁)
這樣的權威性領導在教會成員的生活中竭盡所能地運用其巨大的操縱力,使他們不論在個人(例如家庭生活、職業,等等)或教會的事務上,皆對領導者的認可產生強烈的依賴感。凡與領導者之意見相左者,即會陷入「屬魂」的困境中,從教會生活的屬靈水流中漂離。故可想見的,人寧可選擇為他帶來安全與認可的「順從」,而不願運用個人的判斷和自己的決定」。
同樣地,請您告訴庭上,依照您的理解,達迪先生企圖向讀者們傳達什麼?
沙禮巴博士:好的。這乃是說到教會裏的權柄。這裏所要表達的概念是:這是一個非常集權獨裁的團體,在此,李常受的統治近乎一專制的君王。而長老在其各自的小地域內,也或多或少像專制的小君王一般,控制一切,而你只能一味地服從他們。
摩根先生︰他在中間的那一段裏,不是引用了李常受的話,說「你不應該隨意批評」等等,不是嗎?
沙禮巴博士:對,他有。
摩根先生︰那麼,再次請問:這,是否公正地反應了李常受的教導呢?
沙禮巴博士:不,我不認為。再說一次,沒有人鼓勵我們去批評教皇,但這對我們而言並不構成什麼重大規定;我們並不這麼覺得。我也不會歸納出「教皇是我的獨裁者」這樣的結論。所以我認為他這裡所談到是,在一個群體之中,人與人之間的關係;而一個群體之中,最佳的關係並非對立與批評,而是實際對話、交換觀點、把事情說明、而不作公開爭辯,我認為這才是正確的做法。
摩根先生︰您知道這是李常受所教導的,是嗎?
沙禮巴博士:我的印象是如此。
摩根先生︰達迪先生把這段話擺在這裏,使它看來像是「李常受說你不可與長老爭辯」。
沙禮巴博士:對。我記得一件事情,就發生在我參加的一場聚會裏。那次,在聚會結束時,長老中有一位鼓勵大家去參加一個區域性的聚會。他是在鼓勵他們,而不是用強制的方式,這點我是很清楚的。
摩根先生︰在您前往地方教會的探訪之中,有沒有觀察到任何的行為,表現出獨裁、專制、諸如此類的事?
沙禮巴博士:沒有。我的觀察是受過訓練的;因為在人類學裏教到要運用眼耳如同觸鬚一般。凡是你放眼所見的一切,都在你的觀察之中。所以我觀察人的心情,我觀察他們彼此的互動。我注意每一個細節。有時候我就像是隻老鷹一般。
塞瑞尼恩法官:對了,神父,這裏其中有一段說到,他們認為李常受控制其跟從者的家庭生活和職業。您有沒有經歷到任何類似的事情?
沙禮巴博士:我沒有看到任何的證據。
塞瑞尼恩法官:那,在他的文章裏呢?
沙禮巴博士:什麼也沒有。但再說一次,若你將地方教會視為一個群體,正如渡假中心是一個群體一般,我想你較容易進入狀況。但若是你將它視為一個每月只去一次的那種大教會,你將很難查覺到該群體真實的屬靈光景和團體互動的情形。
人們通常都很怕面臨重大的承諾,因為「重大承諾」意即你對自己加以限制。但一旦你做出了承諾,那些限制對你所造成的損失,絕不會像原本想像的那麼大。
容我拿自己的職業來舉個例:很多的天主教徒也好、非天主教徒也好,均感到訝異「不結婚」對我而言豈能不是件重大的犧牲呢?而我的反應是,這的確是個犧牲,但我並不真的認為是犧牲,因為我是有承諾的。所以這是為什麼我寧可與群體內的人談話、而非群體外,因為群體外的人已失去了這項承諾,也不再有使命感。所以每當他們回顧以往,他們總覺得年日曠廢。
塞瑞尼恩法官:我同意你的說法。
沙禮巴博士:我對偽靈剖析會文獻的不滿之處,向來就在於他們不瞭解這種「承諾性」;他們對宗教的經歷、及其意義為何,毫無概念。因此他們對其研究的團體誤解相當地大。
摩根先生︰在您閱讀的過程中,是否發現到李常受輔導人的方式,是叫人們去禱告以尋求解答?
沙禮巴博士:是的。事實上,有好幾次。
塞瑞尼恩法官:摩根先生,「神人」書中參考資料的訪問對象,全都是些現已離開該教會的人嗎?
摩根先生︰沒錯。
塞瑞尼恩法官:在編寫這本書的時候,他們其中沒有任何一位是還在教會中的嗎?
摩根先生︰他們基本上只有三、四人,並且待會我們會提出證據來證明達迪先生曾試圖要求他們提供切結書以確認這些證詞,但他們都拒絕了。
塞瑞尼恩法官:我想您曾經提過這一點。
沙禮巴博士:庭上,此外,當偽靈剖析會調查某團體時,經常會在他們的定期刊物中刊登通告,請凡曾加入該團體、而已離開的人,與他們聯絡。這是一項慣用的做法。
摩根先生︰在蒐證的過程中,我們知道,史凱爾先生(Squires)曾發出調查問卷。他今天可能就在現場,他就坐在後面那裡。他們有地方教會已過成員的名單,且寄發了問卷。此外,在幾項特定的問題上,對我們而言相當重要,因為在好些他們熱衷的題目上,並沒有得到任何負面的答覆。
塞瑞尼恩法官:神父,關於「邪教」以及「被指控為邪教」這方面,您是否覺得,「一段時間之後,就永遠無法除去加諸在其上的定位」?這說法是對、是錯、還是有其他的講究?
沙禮巴博士:在我們社會目前的大環境下,這是非常難的。我看我這輩子都見不到這種洗脫社會污名的事。
塞瑞尼恩法官:我同意你的說法。但,這是一概而論、不分原委嗎?
沙禮巴博士:遺憾的是,我們傾向於相信怪異的謠言,比相信一些好事要容易得多。
摩根先生︰我只剩下幾個問題了,神父。「神人」書中的這段話說:
地方教會用某種心靈技巧來引導其成員進入一種奧秘超感及集體團結的感覺中。這些技巧的原則可是和人類歷史一樣古老,並且和諸如超自然冥思這類新潮的心理操縱如出一轍。
然後,它接下來就談到呼求主名和禱讀。
首先,依您的理解,達迪先生試圖在此向讀者們透露什麼?
沙禮巴博士:他所說的就是許多宗教團體所面臨的指控,就是說他們操縱你啦、把你洗腦啦、然後你就或多或少地,套用一個比較極端、但在報章上常用的詞來說,也就是說你變成了一具活僵屍(living zombie)啦。
摩根先生︰有沒有什麼證據顯示,在教導上、或是在教會中,有任何心理控制、或洗腦的事情呢?
沙禮巴博士:完全沒有。
摩根先生︰這些實行,諸如禱讀、和呼求主名,你看過嗎?
沙禮巴博士:看過。
摩根先生︰你參與過嗎?
沙禮巴博士:禱讀倒是沒有。那有一點特別。我不習慣地方教會那種人人參與的聚會方式,而且沒有像我傳統中的那種預先排定的禱告次序。我並不像在我傳統的方式裏那麼自在,這點可以理解,但這並沒有對我造成困擾。我並沒有因此感到訝異、不安、什麼的。
摩根先生︰您有沒有看到任何造成心理操縱或洗腦的事?
沙禮巴博士:我看不出來。
摩根先生︰這本書中,他們談到了這項重覆動作,一再地重覆複唸出經節,事實上會使人過度興奮,而進入一個意識改變的狀態,然後李常受就可以居高臨下,操縱他們的心思。
沙禮巴博士:我唯一注意到的事就是,若有人過度興奮,則當他過度興奮之後,若是你在場,你是可以看出來的;這是個生理現象。而就這字面的意義來說,我沒見到任何人過度興奮。並且,在聚會之後,他們談話就跟普通人一樣。所以,他們並沒有在等李常受來指揮他們作什麼。
摩根先生︰那麼,這種重覆的方式怎麼樣?你有沒有看到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沙禮巴博士:沒有。重複性的禱告在基督教裏頗為常見。誦讀耶穌的祈禱文,這項古老的傳統可能已有一千五百年的歷史。在天主教中,我們讀的玫瑰經,也是重複性的。
而且,重要的是,這正是我認為這本書若非不瞭解、即是忽視,或不論什麼原因也罷;他們試圖將禱讀與梵唱相提並論。但那個情形不盡相同,因為梵唱是具魔力的,意即其效力並不在於你瞭解其中的意義。例如,若是你去超自然冥想,他們就會告訴你說,你甚至不必相信他們所說的話,也不需瞭解該梵唱的意義,仍會生效。
地方教會所禱讀的,乃是英文的新約聖經福音書中的段落,而非沒人能懂的語言。所以他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因此,除了這二者皆屬重複性這點之外,我看不出它們有何相似之處。
摩根先生︰神父,根據你的看法,「神人」這本書的封面所描繪的是什麼?
沙禮巴博士:我所感受到的是:一個很有能力且具催眠力的人,正透過他的眼睛瞪著我看,而你又看不到他的眼睛,故這其中還蘊涵著-你不確定我是誰的意思。
他的臉上有一種誘惑人的微笑。然後,在眼鏡的鏡片上又有一些圖畫:有一幅是一間廟堂。我真不曉得他們心裏究竟在想什麼。另一幅則是人們在跳來跳去。
這絕不會使我去親近這個人,這點是毫無疑問的。
摩根先生︰就您的看法,這些刊物對於李常受和地方教會總體的影響如何?
沙禮巴博士:是的。我不確定這對他們成員的影響有多大。我沒有對這方面做任何的研究,故在這事上我無以奉告。我認為,一般而言,這是負面的,因為它很可能會將一些疑惑的因子注進某些人的心中。
我認為,這也為他們造成了許多內部的困擾。因為,你受到書面上、以及電視上公開的抨擊。若不是這本書,我可能永遠不會聽到地方教會,這是唯一有關地方教會的書籍。這真的是非常負面的影響。
摩根先生︰除此之外,再加上李常受是一位教導聖經五十年之久的聖經教師,這件事對他、和他的聲譽,造成什麼影響?
沙禮巴博士:我認為,這毀了他的聲譽。
摩根先生︰在您閱讀李常受的著作中,是否看到李常受在啟示錄這卷書的教導?
沙禮巴博士:有。
摩根先生︰若是可能,請簡單地說,啟示錄(Revelation)這卷書是什麼?
沙禮巴博士:在天主教裏,我們稱這卷書為「默示錄」(Apocalypse),這事實上是個希臘字,意即「啟示」。這是一卷表號性的書,論及七個教會。就我的看法,這是聖經中最難的一卷書。關於啟示錄這卷書的書籍和解經無以勝數。
摩根先生︰在您研究的過程中,您有沒有看到李常受在解釋其對這卷書的詮釋?
沙禮巴博士:有。
摩根先生︰在那過程之中,他是否說了一些對天主教不太恭維的話?
沙禮巴博士:是的。有一項常見的解釋,我記不得它是在啟示錄的第幾章,那裡提到巴比倫,而巴比倫被解釋成羅馬,然後再下一步就是「羅馬乃是天主教教會」。
摩根先生︰這是李常受獨特的發表嗎?
沙禮巴博士:不是。這在基督教基要派裏是常見的,不是什麼新鮮事兒。
摩根先生︰所以,當你看到這個,是否影響了您評估本案的能力?
沙禮巴博士:不會。首先,因為李常受的話題並非反覆地繞著天主教教會打轉。不像電視上那些福音派那樣。所以,這只是偶爾的,而且,我記得他曾說過一句話:「對每個人都要愛,基督徒也好、天主教徒也好」。所以我說,至少,李常受雖然在解釋啟示錄時反對我的教會,但是他並不恨我。
摩根先生︰最後,在您閱讀達迪先生與李常受的著作時,有沒有發現達迪先生持續地斷章取義李常受的話?
沙禮巴博士:沒錯。幾乎沒有一處例外。
摩根先生︰您是否發現,他在引用李常受的話時,還加以扭曲?
沙禮巴博士:是的,他經常如此。
摩根先生︰謝謝您。我沒有別的問題了。
塞瑞尼恩法官:非常謝謝您,神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