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篇 關於「在基督的肉體裏有撒但的性情（罪）住著」的指控
在基督的肉體裏有撒但的性情（罪）住著？
《為》書54頁說到：
「李常受不僅把基督的肉身胡說是“血統肉身”，他還進一步把他胡說成是“有撒但的性情（罪）住在裏面”的肉身。他胡講：“罪是撒但的性情。撒但的性情，就是罪，乃是在肉體裏面；而基督穿上了這個肉體，在這肉體之內有罪住著，就是有撒但的性情住著。”“撒但急切並樂意進入人的身體；等他進入這身體之後，這身體便成了肉體。……神差他兒子成了肉體的形狀，這肉體就是撒但所在的地方。”他還胡講：“人墮落以後，撒但和一切與他有關的罪惡權勢，都住進人的裏面。……基督成為一個人的時候，撒但已經住進他裏面去了。”」
說基督的肉體裏，有撒但（罪）住著，乃是十分嚴厲的指控。歷代以來所有研究聖經之人，都不能同意這樣的說法。因此我們必須回到這些引文的出處，仔細查看李的言論，看看是否有傳講異端之嫌。上述引文摘自《羅馬書生命讀經》237-240頁，原文如下：
「（四）罪被定罪
由於律法因罪身是軟弱的，那麼神怎麼辦呢？神如何來應付這個局面呢？神的律法發出牠的諸多要求，但是因著肉體顯為軟弱了。問題不出在律法本身；難處是在罪和罪的肉體。罪是主犯，罪的肉體是幫兇，兩個人是合夥的。如果神要來解決這個問題，祂必須來同時對付罪和肉體。雖然罪（不是肉體）是最主要的問題，但神必須兩者都對付。
祂是如何對付法呢？神作得真奇妙，這個作法是人的話語無法充分說得清楚的。神解決這問題的辦法是藉差遣祂自己的兒子，『成為罪之肉體的形狀』。神是智慧的。祂知道祂不能差遣祂兒子成為罪的肉體，因為若是那樣，祂的兒子就也被牽連在罪裏了。因此祂差遣祂的兒子『成了罪之肉體的形狀』。這就像摩西在曠野中所舉起那銅蛇所豫表的。（民數記二十一章九節。）這是主親自題說過的。在約翰三章十四節耶穌說過：『摩西在曠野怎樣舉蛇，人子也必照樣被舉起來。』這銅蛇乃是祂自己代替我們在十字架上的一個豫表。當祂在十字架上的時候，在神的眼中耶穌就是成了蛇的形狀。當祂被釘在十字架上，神看耶穌就是成了蛇的『形狀』。誰是蛇？撒但。甚麼是注入人身體，使牠成為罪之肉體的罪？撒但的性情。因為罪之肉體實際上就是有撒但性情的肉體。聖經說，耶穌，神的兒子成了肉身。（約翰一章十四節。）可是這絕不是說，耶穌成了有撒但性情的肉體。因為羅馬八章三節說，他被差遣『成了罪之肉體的形狀。』由此表明耶穌只取了『肉體的形狀』。而不是有了肉體敗壞的性情。再者，林後五章二十一節說神使祂（基督）為我們成為罪。雖然這節聖經清楚地說基督成為罪，那並不是說祂有罪的性情，祂只是成了『罪之肉體的形狀』。銅蛇具有蛇的形狀，但並無蛇的毒。牠有蛇形而無蛇毒。基督成了罪的形狀，在祂裏面並沒有罪。（林後五章二十一節；希伯來四章十五節。）祂與罪性無關。祂不過是成了蛇的形狀，為我們『成了罪之肉體的形狀。』
約翰十二章三十一節說，『現在這世界受審判；這世界的王要被趕出去。』當主耶穌說這些話的時候，祂是指祂將要在十字架上受死說的。主是說，祂釘十字架的時候，將是撒但受審判的時候，因為撒但是這世界的王，他的審判在約翰十二章三十一節裏已經宣判了。掛在十字架上的是耶穌，但在神的眼中，是撒但在那裏受了審判。因此，希伯來二章十四節說，基督藉著死敗壞了那掌死權的，就是魔鬼，撒但。基督藉祂在十字架上肉體的受死，毀壞了撒但。在十字架上，基督成了『罪之肉體的形狀』，不只作了罪人的代替，除去了他們一切的罪，祂也在蛇的形狀裏被釘，完全毀壞了撒但，就是魔鬼。
由於罪的肉體，神的律法是軟弱的。因此神必須同時對付肉體和罪。祂差遣祂的兒子成了『罪之肉體的形狀』，那就是說成了蛇的形狀。基督將這肉體帶到十字架上，並將牠釘在那裏。所有在屬靈界的人物，無論是天使，是邪靈，都知道這事的意義。等到我們進入了永世，我們將要回頭來看，並且要說，『現今我領會，撒但如何藉在十字架上基督的肉體而被擊傷。』撒但就是藉著基督自己所穿上的那個肉體被擊傷，被敗壞的，因為那個肉體是成了蛇的形狀。當那個肉體被釘在十字架上，撒但就被擊傷，被毀壞了。
羅馬八章三節不只說，神差遣祂的兒子『成了罪之肉體的形狀』，也說，祂差遣祂是『為著罪』。有些聖經版本將『為著罪』繙作『作為一個為罪的祭物』，將這裏這個罪字引作贖罪祭。雖然這個繙譯沒有錯，可是不彀達意。保羅的意思是說，神差遣祂的兒子不只『成了罪之肉體的形狀』，也『為著罪』，那就是說為著每一件與罪有關的事，祂好能定罪罪，並定罪每一件與罪有關的事，每一件與罪有關連的事，都在十字架上，在基督的肉體上被定罪了。永遠不要忘記，罪是撒但的性情。撒但的性情，就是罪，乃是在肉體裏面；而基督穿上了這個肉體，在這肉體之內有罪住著，就是有撒但的性情住著。然後基督將這肉體帶到十字架上將牠釘死。藉此罪與撒但都被定罪。
撒但是急切並樂意進入人的身體；等他進入這身體之後，這身體變成了肉體。撒但是樂於得到一個住處。但不論撒但是多聰明，他永遠?不過神，神遠比他智慧。神差祂兒子成了肉體的形狀，這肉體就是撒但所在的地方，並且在十字架上定罪了牠。撒但好像是以為說，『現在我能進到人的身體裏面了。』可是撒但不知道這是一個陷阱。當撒但一喫這個餌，他就被陷在裏面了。我們可以用老鼠籠這個比方。想要抓住一隻老鼠不太容易，因為牠總是逃得快。但是我們可以用一隻老鼠籠，裏面放上一些餌。老鼠跑進這個籠子，密謀期望得到這個餌。然後牠被陷入這籠子，人就很容易地把牠弄死。照樣，撒但已經在十字架上，在基督的肉體裏落入陷阱，並被擊傷。在這事上神是一次解決兩個問題：祂解決了罪和罪之肉體的問題。神已解決了罪的問題，這罪的本質和根源就是撒但，以及肉體的問題。讚美主。」
從上述引文中，我們可以將李論及基督肉體與撒但性情（罪）關係之敘述，整理為以下十二點：
- 神解決這問題的辦法是藉差遣祂自己的兒子，「成為罪之肉體的形狀」。
- 神是智慧的。祂知道祂不能差遣祂兒子成為罪的肉體，因為若是那樣，祂的兒子就也被牽連在罪裏了。因此祂差遣祂的兒子成了「罪之肉體的形狀」。
- 這絕不是說，耶穌成了有撒但性情的肉體。
- 耶穌只取了肉體的形狀。而不是有了肉體敗壞的性情。
- 雖然這節聖經清楚地說基督成為罪，那並不是說祂有罪的性情，祂只是成了「罪之肉體的形狀」。
- 基督成了罪的形狀，在祂裏面並沒有罪。
- 祂與罪性無關。祂不過是成了蛇的形狀，為我們「成了罪之肉體的形狀」。
- 神必須同時對付肉體和罪。祂差遣祂的兒子「成了罪之肉體的形狀」。
- 到我們進入了永世，我們將要回頭來看，並且要說，「現今我領會，撒但如何藉在十字架上基督的肉體而被擊傷。」撒但就是藉著基督自己所穿上的那個肉體被擊傷，被敗壞的，因為那個肉體是成了蛇的形狀。
- 羅馬八章三節不只說，神差遣祂的兒子不只「成了罪之肉體的形狀」，也說，祂差遣祂是「為著罪」。
- 保羅的意思是說，神差遣祂的兒子不只「成了罪之肉體的形狀」。
- 但不論撒但是多聰明，他永遠鬪不過神，神遠比他智慧。神差祂兒子成了肉體的形狀，這肉體就是撒但所在的地方，並且在十字架上定罪了牠。
很明顯的，李在短短三頁的篇幅中，九次之多，一再強調神差遣祂的兒子成了「罪之肉體的形狀」，且明言「這絕不是說，耶穌成了有撒但性情的肉體。」和「基督成了罪的形狀，在祂裏面並沒有罪。」李從未說：「在基督的肉體裏有撒但的性情（罪）」。前後文一再說明，罪之肉體就是有撒但性情的肉體，而耶穌只取了肉體的形狀。而不是有了肉體敗壞的性情。所以，根據整段的文意，李所言「基督穿上了這個肉體」，指的是穿上了「罪之肉體的形狀」，而在罪人的罪之肉體之內有罪住著，就有撒但的性情住著，但在祂裏面並沒有罪。他在其作《神新約的經綸》一書第41~42頁中，非常準確的指明：
「說基督成為肉體，而在祂的肉體裏有撒但，這是異端。然而，說基督成為肉體，而在肉體（不是基督的肉體）裏有撒但，這是正確的。」
撒但與基督同釘十字架？
《為》書58頁說到：
「他（指李）妄講：“當他（耶穌）被釘在十字架上，神看耶穌就成了蛇的“形狀”。誰是蛇？撒但。掛在十字架上的是耶穌，但在神的眼光中，是撒但在那裏受了審判。”」
從前述《羅馬書生命讀經》237~240頁的引文中，我們可以將李論及撒但與十字架的言論，整理為以下九點：：
- 當祂被釘在十字架上，神看耶穌就是成了蛇的「形狀」。誰是蛇？撒但。甚麼是注入人身體，使牠成為罪之肉體的罪？撒但的性情。因為罪之肉體實際上就是有撒但性情的肉體。
- 主是說，祂釘十字架的時侯，將是撒但受審判的時候。
- 掛在十字架上的是耶穌，但在神的眼光中，是撒但在那裏受了審判。
- 基督藉祂在十字架上肉體的受死，毀壞了撒但。
- 在十字架上，基督「成了罪之肉體的形狀」，不只作了罪人的代替，除去了他們一切的罪，祂也在蛇的形狀裏被釘，完全毀壞了撒但，就是魔鬼。
- 到我們進入了永世，我們將要回頭來看，並且要說，「現今我領會，撒但如何藉在十字架上基督的肉體而被擊傷。」撒但就是藉著基督自己所穿上的那個肉體被擊傷，被敗壞的，因為那個肉體是成了蛇的形狀。
- 基督將這肉體帶到十字架上將牠釘死。藉此罪與撒但都被定罪。
- 神差祂兒子成了肉體的形狀，這肉體就是撒但所在的地方，並且在十字架上定罪了牠。
- 撒但已經在十字架上，在基督的肉體裏落入陷阱，並被擊傷。
很明顯的，李在這裏是根據約翰十二章三十一節、希伯來二章十四節和羅馬八章三節，講說撒但在十字架那裏受審判、基督藉祂在十字架上肉體的受死毀壞了撒但、基督將這肉體帶到十字架上將牠釘死，藉此罪與撒但都被定罪。此外，《為》一書所引述的話，在原文乃是兩段話，卻被該書作者移花接木成為一段話。事實上，按照原文，第一段乃是：「當他（耶穌）被釘在十字架上，神看耶穌就成了蛇的“形狀”。誰是蛇？撒但。」本段乃是李常受弟兄論及羅馬八章三節和約翰三章十四節時所說的，前後文如下：
「神是智慧的。祂知道祂不能差遣祂兒子成為罪的肉體，因為若是那樣，祂的兒子就也被牽連在罪裏了。因此祂差遣祂的兒子『成了罪之肉體的形狀』。這就像摩西在曠野中所舉起那銅蛇所豫表的。（民數記二十一章九節。）這是主親自題說過的。在約翰三章十四節耶穌說過：『摩西在曠野怎樣舉蛇，人子也必照樣被舉起來。』這銅蛇乃是祂自己代替我們在十字架上的一個豫表。當祂在十字架上的時候：在神的跟中耶穌就是成了蛇的形狀。當祂被釘在十字架上，神看耶穌就是成了蛇的『形狀』。誰是蛇？撒但。甚麼是注入人身體，使祂成為罪之肉體的罪？撒但的性情。因為罪之肉體實際上就是有撒但性情的肉體。……祂與罪性無關。祂不過是成了蛇的形狀，為我們『成了罪之肉體的形狀』。」
很明顯的，李常受弟兄在說：「當祂（耶穌）被釘在十字架上，神看耶穌就成了蛇的“形狀”。誰是蛇？撒但」這段話之前，他是說：「這銅蛇乃是祂自己代替我們在十字架上的一個豫表」。在這段話裏，李常受弟兄強調的是：這銅蛇所豫表的耶穌，被釘在十字架上是代替我們，而我們罪之肉體的罪，乃是撒但的性情，但祂不過是成了蛇的形狀，為我們成了罪之肉體的形狀。
關於約翰三章十四節解釋羅馬八章三節的解經，歷代教父和神學家的觀點應是重要的參考資料，例如：在第二世紀時，殉道士游斯丁（Justin Martyr）引用約翰三章十四節，說到摩西在曠野所舉之蛇，即為基督的表徵（sign）86。愛任紐（Irenaeus）則將約翰三章十四節與羅馬八章三節相提並論，說到「人得救脫離古蛇傷痕之法，乃藉著相信在罪之肉體樣式裏的基督，祂從地上被舉起…。」87第五世紀時，奧古斯丁（Augustine）也認為約翰三章十四節中的銅蛇，就是基督肉體的豫像（prefigure），是在罪之肉體樣式裏的基督88。他將罪比作蛇毒，並指出約翰以銅蛇豫表基督，就是指明基督只有蛇形—罪之肉體的樣式，卻沒有蛇毒—罪的成分。因此奧古斯丁說：「主並沒有在身上帶著罪—如同蛇之毒素。…但的確帶著死（銅蛇被挂在竿子上），好使過犯得以在其罪之肉體的樣式裏被消除，以致罪之肉體的過犯與刑罰得以除去。」89狄奧多勒主教（Theodoret of Cyrrhus，約主後393～458年）論及約翰三章十四和十五節時說：「現在請聽，主將祂為救恩的受難（the passion of salvation）比喻為銅蛇。—銅蛇是被釘十字架之救主的一個豫表」90。
十六世紀時，路德（Martin Luther）說到，「銅蛇被舉起，這樣祂就在十架上擔當我裏的蛇毒，不過祂自己裏面並沒有蛇毒。」91十八世紀著名神學家亨利（Matthew Henry）也曾說：「醫治他們（以色列人）的是銅蛇，…牠是照著毒蛇的形狀造的，但沒有毒，沒有刺，合式的豫表基督，祂是那不知罪卻我們成為罪的。祂在罪之肉體的樣式裏，但沒有罪，祂就像銅蛇一樣的無害。」92十九世紀神學家蘭奇（John Peter Lange）論到銅蛇時也曾推薦阿福德主教（Henry Alford）的解釋：「自創世記三章以來，蛇在聖經中就是那惡者的表徵。…蛇以其毒遍及受害者全人，使其成為有毒的，以致其死亡。因此—那惡者之毒—被注射到我們的性情裏，使人性情成為罪之肉體。在此（約翰三章十四節）銅蛇是照著咬他們（在曠野的以色列人）之蛇的樣式造的，在這銅蛇裏沒有毒，只有蛇的樣式。這豈不正是羅馬八章三節所說，主耶穌在罪之肉體的樣式裏？這豈不正是那不知罪的，為我們成為罪（林後五21）？」93
對於約翰三章十四節的註釋，吉爾（John Gill）說：「銅蛇有蛇的形狀，但沒有蛇的毒液（poison）與毒性（venomous nature）。像這樣，基督是在罪之肉體的形狀受差遣，成為人的樣式，如同一個罪人，但卻沒有罪且是全然聖潔。然而在蛇的形狀裏，祂成為罪和咒詛，為使祂能藉著由蛇所象徵之受咒詛的死，救贖祂的百姓脫離罪和律法的咒詛。」94曾任印尼東南亞聖道神學院院長的黃彼得博士也說：「基督是在公開受審判，代替所有犯罪應受審判的人，正如銅蛇在曠野被掛，代替那怨讟神的以色列人受應受的刑罰。」95
由前述之歷代教父和神學家觀點的回顧，我們可見：李常受弟兄以約翰三章十四節解釋羅馬八章三節，符合以經解經的原則，實是正統的解經。
而「掛在十字架上的是耶穌，但在神的眼光中，是撒但在那裏受了審判。」這段話則是論及約翰十二章三十一節時所說的，其前後文如下：
「約翰十二章三十一節說，現在這世界受審判;這世界的王要被趕出去。當主耶穌說這些話的時侯，祂是指祂將要在十字架上受死說的。主是說，祂釘十字架的時侯，將是撒但受審判的時候，因為撒但是這世界的王，他的審判在約翰十二章三十一節裏已經宣判了。掛在十字架上的是耶穌，但在神的眼中，是撒但在那裏受了審判。因此，希伯來二章十四節說，基督藉著死敗壞了那掌死權的，就是魔鬼，撒但。基督藉祂在十字架上肉體的受死，毀壞了撒但。」
在約翰十二章三十一至三十三節，主說：「現在這世界受審判，這世界的王要被趕出去。我若從地上被舉起來，就要吸引萬人來歸我。耶穌這話原是指著自己將要怎樣死說的。」新約學者古特利（Donald Guthrie） 在《古氏新約神學》一書論及約翰福音中，人子被舉起的話語時，就指出：「預言人子被舉起的話語。有三段經文提到被舉起（hypsoo）─三14；八28；十二32~34。在十二33有一句暗語：『耶穌這話原是指著自己將要怎樣死說的』。約翰心中的被舉起，就是指耶穌在十字架上被舉起來，和摩西舉蛇（三 14）、耶穌對猶太人說他們要把祂舉起來（八28），都是相同的意思，都是指耶穌後來的受難。」96狄奧多勒主教說：「保羅稱祂為”罪”97和”咒詛”98，作為咒詛，祂應驗了受咒詛之蛇的豫表。」99阿福德甚至說：「祂豈不是在十架上公開展示祂勝過仇敵，使仇敵也被釘在十字架上（西二15）？當祂被釘死時，罪、死和撒但豈不也一同被釘死嗎？」100柯夫曼（Coffman）對約翰十二章三十二節「被舉起來」註釋說：「這（被舉起來）主要是指，藉由在十字架上被舉起來之耶穌的死。」101對於約翰十二章三十一節，柯夫曼註釋說：「現在，創世紀三章十五節得著應驗，撒但的頭被擊傷了，這偉大的勝利，在此被稱為：世界的王要被趕出去─而這被趕出去，是如下一節所示，將藉由十字架來完成。」102吉爾說：「基督的死，在此是以祂的“從地上被舉起來”來表徵，引述自銅蛇在竿子上被舉起來。」103司可福說：「耶穌基督背負信徒的罪孽，信徒的罪孽已在十字架上“被舉起來”之耶穌基督的身位裏受了審判。」亨利馬修也曾說：「藉著基督的死，撒但要被征服（三十一節）。」104
既然主自己指出，祂釘十字架的時侯，將是撒但受審判的時候，因此，李常受弟兄據此而說：「掛在十字架上的是耶穌，但在神的眼光中，是撒但在那裏受了審判。」
基督在罪之肉體的樣式裏定罪了罪
從以上說明中，我們可以清楚看見，李從未講說「在基督的肉體裏有撒但的性情（罪）住著」。之所以《為》書會作出如此大膽的指控，是因為唐、任兩位作者，對李所言「罪之肉體的形狀」和「罪的性情」二者之差別，領會不清所導致。人因著墮落，既有罪之肉體的形狀，也有罪的性情。然而基督的道成肉身，只有罪之肉體的形狀，卻無罪的性情，如同摩西在曠野所舉之銅蛇，只有蛇的形狀，卻無蛇毒。藉此，基督便能在十字架上，在罪之肉體的形狀裏，定罪了罪。此一觀點在李氏的著作中，是十分明確且一貫的。我們願以李常受在《神新約的經綸》（上）38~47頁的闡述，作為本文的總結：
「羅馬八章三節說，『律法既因肉體而軟弱，有所行不來的，神就差遣自己的兒子，成為罪之肉體的樣式，並為著罪，在肉體中定罪了罪。』神差遣自己的兒子，成為罪之肉體的樣式。即使基督不過是成為罪之肉體的樣式，我們仍然必須領會，這肉體是個與罪有關聯的東西。約翰一章十四節只題肉體，沒有給肉體甚麼修飾語。然而，保羅用了『罪之肉體的樣式』這個辭。羅馬八章三節這裏有三個辭─罪、肉體、樣式。若是保羅說，神差遣祂的兒子來成為天使的樣式，任何人都不會有問題。但神是差遣祂的兒子來成為罪之肉體的樣式。」
「我們在約翰一章十四節看見肉體，在約翰三章十四節看見蛇。約翰三章十四節說，『摩西在曠野怎樣舉蛇，人子也必照樣被舉起來。』在這一節，基督被豫表為一條蛇。十五節說，『叫一切信祂的都得永遠的生命。』聖經將基督比喻為一條蛇。在約翰一章二十九節，基督被豫表為神的羔羊，除去世人的罪孽。羔羊是基督的豫表，蛇也是基督的豫表。民數記二十一章告訴我們，摩西不是舉起一條有毒的真蛇，乃是舉起一條銅蛇。（4～9。）」
「基督來成為罪之肉體的樣式，而在肉體裏有撒但。說基督成為肉體，而在祂的肉體裏有撒但，這是異端。然而，說基督成為肉體，而在肉體（不是基督的肉體）裏有撒但，這是正確的。我們教訓真理，必須向律師學習。他們在言語中使用許多修飾語，並且非常小心、謹慎、詳盡。例如聖經說，話成了肉體，這意思不是說，話成了有罪的東西。聖經把基督比喻為一條蛇，這意思也不是說，基督是有毒性的。在羅馬八章三節，保羅將肉體加以形容。他說，神差遣祂的兒子成為罪之肉體的樣式。並且約翰三章十四節的蛇，在民數記二十一章有了說明。摩西所舉的蛇，乃是一條銅蛇。牠只有蛇的形狀、樣式，並沒有毒性。
神的兒子基督成為一個人，有罪之肉體的樣式。墮落的人有罪，但基督沒有罪。（林後五21，彼前二21～22。）祂成為墮落之人的樣式，但祂沒有墮落之人的墮落性情。祂成為肉體，乃是成為舊造的一部分，因為肉體是舊造的一部分。結果，祂的死就是舊造的死。」
「基督在十字架上受死，不僅是神的羔羊，除去我們的罪，也是一粒麥子，從祂裏面釋放出神聖的生命。（約十二24。）祂也是蛇在那裏受死，以毀壞古蛇，就是魔鬼。（來二14。）祂藉著在肉體裏受死，毀壞了撒但。在肉體裏有撒但，因此祂在肉體裏受死的時候，祂的死就毀壞了撒但。祂的死是包羅萬有的。
……
林後五章二十一節說，『神使那不知罪的（基督），替我們成為罪。』主耶穌應當是在末了的三個小時， 從正午十二點到下午三點，（太二七45，）為我們這些是肉體的罪人代死，那時神使祂替我們成為罪，並藉著祂肉體裏的死，定罪了人肉體裏的罪。（羅八3。）神在十字架上定罪了肉體裏的基督，就是定罪了肉體裏的罪。祂的肉體被定罪時，在人肉體裏的撒但也被毀壞了。」
附註：
86 Justin Martyr, Dialogue with Trypho the Jew, 94
87 Irenaues, Against Heresies, IV, 2, 7
88 NPNF, Series V, pp.39-40, VII, p.84-85
89 Augustine, On Forgiveness of Sins, and Baptism, I, 61
90 Theodoret of Cyrrhus, “Dialogues”, The Nicene and Post-Nicene Fathers of the Christian Church, Second Series, Ed. Philip Schaff and Henry Wace. Vol. 3., 1891, p. 226, Grand Rapids: Eerdmans, 1978
91 E. W. Hengstenberg, Commentary on the Gospel of St. John, 1865, Minneapolis: Klock & Klock Christian Publishers Inc., p.181
92 M. Henry, Commentary on the Whole Bible, Vol. V, New York: Fleming H. Revell Company, 1721, p.887
93 J. P. Lange, Commentary on the Holy Scripture—John, Grand Rapids: Zondervan Publishing House, 1862, p.133
94 John Gill, The New John Gill Exposition of the Entire Bible, commentary on John 3:14, http:/www.studylight.org/
95 黃彼得, 聖經基督論, 東南亞聖道神學院, 1992, 頁217-218
96 古特利(Donald Guthrie), 古氏新約神學, 中華福音神學院出版社, 1981, 頁338
97 約翰一章二十九和三十六節
98 加拉太三章十三節
99 Theodoret of Cyrrhus, “Dialogues”, The Nicene and Post-Nicene Fathers of the Christian Church, Second Series, Ed. Philip Schaff and Henry Wace. Vol. 3., 1891, p. 226, Grand Rapids: Eerdmans, 1978
100 J. P. Lange, Commentary on the Holy Scripture—John, Grand Rapids: Zondervan Publishing House, 1862, p.133
101 Coffman, Coffman Commentaries on the Old and New Testament, commentary on John 12:31, http:/www.studylight.org/
102 Coffman, Coffman Commentaries on the Old and New Testament, commentary on John 12:31, http:/www.studylight.org/
103 John Gill, The New John Gill Exposition of the Entire Bible, commentary on John 12:32, http:/www.studylight.org/
104 C. I. Scofield, Scofield Reference Notes (1917 Edition), notes on John 12:32, http:/www.studylight.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