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致薩拉蓬的信—關於聖靈》著作於主后三五七年，是亞他那修在他第三次放逐（三五六至三六二年）間的作品。薩拉蓬是Thmuis的主教。他提醒亞他那修，有一種承認子完全的神性與神格，卻把聖靈當作一個被造之物的新異端，開始在教會間流傳。其領袖是特以皮西（Tropici）。這個團體在埃提烏斯[1]和優諾米[2]的基礎上，教導聖靈與父和子在本質上都是“不同（unlike-anonios）的”。這個派別可被視為亞流異端的改版，或亞流異端的變種。故此，亞他那修在本文中，直接將這個新異端與亞流派等同視之，並稱他們為pneumatomachountes，“抗靈派”或“攻擊聖靈的人”[3]。
原文由安那拖利歐（Anatolios）譯自Migne的教父全集（Patrogia Graeca[4]）26段529至576頁。因為原始文件1至14段主要著重在駁斥該派對於聖經經文的引用，所以安那拖利歐隻翻譯了后面著重在教義的15至33段。從安那拖利歐所翻譯的段落中，我們可以清楚看見亞他那修如何駁斥這些“攻擊聖靈之人”的神學論點。

第一個奠定聖靈論的神學家：亞他那修？亦或是巴西流？
西方神學界傳統上都認為巴西流的《聖靈論》（De Spiritu Santo）是教義史中，第一部真正開始正視聖靈論，並為其制定基礎的作品。而巴西流對於神學最為重要和最為偉大的貢獻，也普遍被認為是在聖靈論的制定和規范之上。相反的，亞他那修的貢獻往往被認定為在神論和基督論之上。在聖靈論方面，亞他那修甚至被認為是毫無建樹的。神學界也普遍認為聖靈的地位是在三八一年的康士坦丁堡會議后確立，但尼西亞信經對於聖靈是否與父、子同質，以及三者的關系，都沒有交代[5]。
亞他那修（二九六至三七三年）撰寫《致薩拉蓬的信——關於聖靈》（三五七年）的時候年六十一歲。等到亞他那修和巴西流（三三〇至三七九年）於三七〇年開始互相通信四年后，巴西流在三七四年寫了《聖靈論》，年四十四歲。兩本書間隔了十七年。《致薩拉蓬的信——關於聖靈》和《聖靈論》這兩本著作間的關系是非常明顯的[6]。安那拖利歐翻譯的《致薩拉蓬的信——關於聖靈》已經推翻了巴西流的《聖靈論[7]》是基督教歷史中第一本聖靈論專著的地位。

亞他那修聖靈論的基礎

一　三位一體（即三一神，下同[8]）是不可分割的（indivisible□9□），也是同質的（homoousion□10□）

亞他那修在16段中告訴我們，父“也不是以分割（partition）的方式生出子。……子被稱作父（Father）的子，子的靈也被稱為父的靈。所以，隻有一個神聖三位一體的神格，在此之上，隻有一個信仰”[11]。在17段中他說：“因為在三位中不可能混入任何與之不同的事物，祂不但與自己不可分割，也與自己是同質的（homoia heaute）。……他們應該承認經上所記載的，把子聯於父，也別把聖靈從子分割出來。這樣才能保守神聖三位一體本質的不可分割性和同構型。” [12]在33段中，他告訴我們，“因為聖靈無法與子分開，就如同子無法與聖靈分開一樣。” [13]雖然一方面父不是子，子不是父，但是三位一體乃是一個整體（one unity），所以隻有一個神格[14]，而這個神格中不能被混入任何與之不同的事物[15]。因為神性是純一的，祂不可能與被造之物的屬性兼容（其結果就是分割或分裂）。在另一方面，因為父、子、聖靈都在這獨一的位格中，所以，父、子和聖靈必然是同質的[16]。既是“同質”，聖靈也必然擁有神一切的屬性，是永遠自存的。那麼，祂必然是神，不是一個被造之物！有鑒於此，亞他那修堅稱“他們應該承認經上所記載的，把子聯於父，也別把聖靈從子分割出來。這樣才能保守神聖三位一體本質的不可分割性和同構型[17]。故此，“聖經教導，聖靈完全沒有，也不屬於被造之物的本質或素質。” [18]

二　三位一體的不可改變（unchangeable），不可變化（inalterable）和純一性（simplicity[19]）

若三位一體中的聖靈是被造之物，並擁有被造之物的本質或素質，那麼三位一體及其本質就改變了，也變化了，更喪失了其純一性。故此，亞他那修在26~28段中，就用了不可改變，不可變化和純一性這三個詞來証明聖靈是神。亞他那修在26段中告訴我們，“所以聖靈遠超一切被造之物，從聖靈是不可改變和不可變化中，我們可以看出祂的本質不同於那些有起源的事物，而屬於神格。在神裡面的聖靈必然是不會改變，不會轉變和不會朽壞的。”在27段中，他又說，若我們把此處的不可改變，不可變化這兩個詞再加上前面的不可分割（indivisible）[20]，我們基本上就得到了《迦克頓信經（Chalcedon Creed）》的核心部分[21]：是同一基督，是子、是主、是獨生的，具有二性，不相混亂，不相交換，不能分開，不能離散。One and the same Christ, Son, Lord, only begotten, to be acknowledged in two natures, inconfusedly, unchangeably, indivisibly, inseparably （έν δύο φύσεσιν ἀσυγχύτως, ἀτρέπτως, ἀδιαρέτως, ἀχωρστως）. [22]
傳統上，當神學研究者看見“不可改變——不可變化”和“不可分割——不可分離（inseparable）”這兩組名詞的時候，直覺會告訴他們，這是《迦克頓信經》中對於“基督論”的四面不可逾越的牆壁。但是，出乎意料之外的，亞他那修不但將它們用在三位一體上，更將其貫穿於他的神論和基督論之中！這兩組詞匯在亞他那修的神論和基督論中，不同的側重點為：
更令人贊嘆的是：這兩組詞匯中的“合（united）”與“分（seperated）”產生的張力，不論是在亞他那修的神論，亦或是在他的基督論中，都得到了完美的平衡。亞他那修主張，若我們否認聖靈是神，視聖靈為被造之物，不但立刻打破在神論中這個微妙、完美的平衡；連帶的，因聖靈和子的合一性，否認聖靈是神也就是否認基督有真正的神性，其結果就是否認基督是神，把祂視為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人罷了！這也就是亞他那修在本文中，不斷地把聖靈和道（子）綁在一起討論的緣故。因為，正如亞他那修在24段中說的：“那些教導聖靈是一個被造之物的，必然也會教導那位萬物借由祂而造的子，也是一個被造之物。” [23]

三　三位一體的共同行動（common activity[24]）

因為三位一體是不可改變，不可變化和純一的，在這個基礎上，亞他那修從19段開始用三位一體的共同行動和單一性來証明基督是神。在19段中，他告訴我們：“當我們被聖靈光照的時候，乃是在聖靈裡的基督光照我們。” [25] “當我們飲於一位聖靈的時候，我們乃是飲於基督。” [26] “子是在我們領受了智慧的靈的時候，成為我們的智慧。我們獲得基督，並在祂裡面成為智慧的。” [27] “當聖靈賜給我們的時候，就是神在我們裡面。” [28] “當我們被聖靈點活的時候，基督自己就活在我們裡面。” [29]故此，在31段中，亞他那修總結到：“三位一體的活動（activity-energeia）乃是一。因為使徒的意思並不是（三位一體中的）每一位是不同和分開的，反而，凡所賜下的，乃是在三一裡所賜下的，都是從一位神來的。” [30]故此，聖靈就是基督，也必然是神！

四　父、子、聖靈的互相內在，並住在信徒裡面[31]

因為父、子和聖靈在一方面是一個整體，也是純一的，在另一方面，祂們又是不可分割和不可分離的，所以，亞他那修告訴我們，“三位一體的活動（activity-energeia）乃是一。因為使徒的意思並不是（三位一體中的）每一位是不同和分開的，反而，凡所賜下的，乃是在三一裡所賜下的，都是從一位神來的。” [32]我們得到的恩典，“乃是在三位一體裡面賜的：從父，經由子，在聖靈裡。” [33]基督向先知說話的時候，“很清楚的，在他裡面說話的聖靈就是基督的靈。” [34]而當先知在聖靈中把基督向他們說的話說出來的時候，“當他們在聖靈裡說話的時候，乃是在基督裡講述這些事。” [35]因為“當聖靈把見証給了保羅（參徒二十23），基督自己在保羅裡面說話，這都是在是道之聖靈見証中的事。也就是當道臨到了聖童女馬利亞的時候，聖靈也與祂一同進到馬利亞裡面（參路一35），道在聖靈裡，自己穿上了一個身體”[36]。
三位一體的不可分割性保証當聖靈被賜給我們的時候，神——父就在我們裡面；當“聖靈在我們裡面（Spirit is in us）”，“子也在我們裡面（Son is said to be in us）”，和“父也在我們裡面（Father is said to be in us）”的時候，就是“三位一體也在我們裡面（Trinity is said to be in us）”[37]。所以，“當神在我們裡面的時候，子當然也在我們裡面。” [38] “若子在我們裡面，父也在我們裡面。” [39] “若是基督親自向他說話，那麼，很清楚的，在他裡面說話的聖靈就是基督的靈。” [40]在這個基礎之上，亞他那修就猛烈的抨擊特以皮西的異端派，說：“這就是神聖三一間相互的關系（correlation）和合一性（unity），有誰膽敢將子從父分開？或將聖靈從子和從父自己分開呢？……或說，子是一個與父不同的存有（different being），或聖靈不是子？這怎麼可能？若有人還要追根究底，讓我問問他，當聖靈在我們裡面，聖經教導子也在我們裡面，而當子在我們裡面，聖經教導父也在我們裡面，這可能麼？或者，當三位被描述為一的時候，祂還能夠是三位一體麼？或者，當其中的一位在我們的裡面的時候，三位一體如何被稱作也在我們裡面？” [41]從此可以証明，基督是神！

五　有分聖靈

“有分（partake, share, participate）”可以說是亞他那修在本文中使用最重要的觀念。而23至25段可以說是這篇文章最為精採，最為核心，也是今日基督教界最有爭議的題目。
亞他那修在23段中首先告訴我們“被造之物乃是借由聖靈得到生命（creatures are granted life through Spirit）”，當我們被聖靈所印的時候，“我們理所當然的如同彼得說的，成為神性的分享者（彼后一4），而萬物也在聖靈裡有分於道。” [42] “若聖靈是一個被造之物，我們就無法在聖靈裡有分於神。反而，若我們隻是與一個被造之物聯合，我們仍然無分於神性。然而，我們如今成為基督的分享者和神的分享者，這就足以表明，在我們裡面的膏油和印記不是被造的，而是具有子的本質。……若我們借由分享聖靈，而成為神性的分享者，誰還能夠瘋狂的教導聖靈是一個被造之物，沒有神的性情？因這就是那些聖靈內住的人，如何被神化的。若聖靈神化我們，祂就必然有神的性情。” [43]在25段中，我們看見道在聖靈裡榮耀（glorifies），神化（divinized）並認養（grant it adoption）我們，再將我們獻給神。故此“聖靈不是那些先無后有之物中的一個，而是屬於父的神格；也是在祂裡面，道神化了那些被造之物。在祂裡面神化萬物的那位，絕對不會在父的神格之外”[44]。
“有分”的觀念重要到一個地步，亞他那修在27段一開始就聲明：“因為我們要毫不猶豫的不斷重復這個立場”——“聖靈乃是被分享的，而不是需要分享他人。” [45]

六　聖靈神化（Theosis）信徒，証明聖靈是神

　　令許多人難以置信的事實是，亞他那修本文中使用“神化（Theosis, Deification）”作為証明聖靈是神的証據[46]。我們由此可以看見，“神化”教義在當時教會中的重要性。他在24段中告訴我們：“因為這就是那些聖靈內住的人，如何被神化的。若聖靈神化我們，祂必然就有神的性質。” [47] “在聖靈裡，道榮耀、神化並認養被造之物后，再將祂獻給神。……也是在祂裡面，道神化了那些被造之物。在祂裡面神化萬物的那位，絕對不會在父的神格之外。” [48]亞他那修的思路非常清晰：三一神內住於基督徒裡面的目的，就是要讓基督徒有分於三一神的生命和性情。而基督徒有分於三一神的生命和性情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基督徒能夠被神化。而基督徒的被神化，則証明聖靈是神！因為，唯有神能夠神化人[49]。亞他那修在本文中，以神化作為聖靈是神的根據，駁斥特以皮西；在《反亞流四論文》中他以神化作為基督是神的根據，駁斥亞流。這就証明不論是在特以皮西的跟隨者中，或是在亞流派裡面，亦或是在正統派中，都認為救贖就是神化的過程。故此，亞他那修才會以神化作為駁斥特以皮西的証據！

亞他那修神學思想的基礎：神的經綸（Oikonomia[50]）

章雪富在其《論德爾圖良的“經世三一”[51]》對於“神的經綸（Oikonomia，或經世）”有一段非常到位的敘述：因為“經世”包含了神在歷史中的救贖計劃，這樣oikonomia 與“救贖”又是相互關聯的，這把基督信仰的救贖論本質體現了出來。《以弗所書》、安提阿的依納爵（Ignatius of Antioch）（或譯，以格那提）、亞大那哥拉（Athanagoras）、安提阿的提奧菲若（Theophilus of Antioch）和查士丁在使用oikonomia 時，都取了其“救贖”的含義。因為“救贖”是通過“道成肉身”事件展開的，故而道成肉身是“經世三一”的神學主旨。……因此，“經世三一”探討的是神與歷史的關系，“一方面討論的是父、子和靈與獨一神的關系。更准確的說法是，需要解決的是在歷史中的三位如何根據一世紀基督教信仰和教誨運作；他們如何形成經世三一，他們如何啟示他們始終作為父、子和靈存在，以及作為內在三一[52]而存在。另一方面，正如耶穌的救贖活動以救贖論得到表達一樣，基督的位格也以基督論得到思考。” [53]上述兩方面都圍繞基督論討論位格的三與神性的一，其討論的起點是oikonomia，最終則落實於救贖論層面。
在古教父的著作中，Oikonomia不但意指神在歷史中的救贖計劃及其方式，而且也是他們架構其神論和基督論的基礎。換句話說，神乃是為了祂的Oikonomia而有了經綸的三一（Economic Trinity）和素質的三一（Essential Trinity）兩方面的講究。基督也是為了要完成這個Oikonomia，在祂的位格內，必須同時擁有與父同質、非受造的神性，以及與我們同質、被造的人性（但是沒有罪）。而這個Oikonomia在歷史中，開始於“道成肉身”，目的是為著人的“神化”，“聖化”，結束於人的完全得贖。而這個觀念在本文中則被拆開，置於兩個不同的段落：在25段中，用人的被“神化”來証明聖靈是神[54]；和在31段中，描述“道成肉身”是“道在聖靈裡，自己穿上了一個身體”的事件。而這兩段話剛好就是亞他那修對於Oikonomia最完整，精辟的敘述——《尼西亞信經護文》第十四段的內容。我們可以將這兩分材料的相關段落作一個比較：
Oikonomia：神成為人——道成肉身，為了使人成為神——神化也貫穿亞他那修的神學思想。作為亞他那修的神學思想基礎，Oikonomia下的這兩個重點：一、神成為人，二、人成為神，總是不斷地在亞他那修的所有著作中交替出現，支撐亞他那修的整個神學[55]。雖然，在本文中亞他那修並沒用使用Oikonomia這個詞，但是他在文章中架構的道成肉身→ 有分（Participate）/ 分享（Share，Participate）→神化，這個Oikonomia[56]的思路，不但被他用來將聖靈與道聯系成為一體，也被他用來作為聖靈就是神，不是一個被造之物的鐵証。Oikonomia對於亞他那修[57]的重要性，再次得到了體現。此外，亞他那修更進一步指出，信徒乃借由聖靈得到神的生命，有分於神的性情，並在聖靈裡得榮耀，被神化並被“認養”[58]，再被獻給神。換句話說，聖靈是Oikonomia在信徒身上落實的憑借，神與人的關系，神與人的聯合，乃是發生在聖靈的內住之上。

以“Oikonomia——救恩”為軸心的神學架構

亞他那修所代表的教父神學和今日的系統神學最大的不同乃是在於，教父神學乃是以“Oikonomia——救恩”作為架構其神學的基礎，再在“道成肉身”和“肉身成道”間，發展對於神、基督、聖靈、聖餐、教會、稱義等今日系統神學的諸論。而今日的系統神學則傾向於先將聖經中的真理按照條——綱——目的方式整理成不同的“論”，再在這些“論”中間架構各自的核心思想。這使得兩者具有完全不同的風格。
在教父神學中，Oikonomia——救恩往往佔據了非常顯要、突出和主導的地位。這個架構首次清晰的出現於愛任紐《反異端[59]》卷一[60]第十章——普世大公教會信仰的合一性，對於當時大公教會信仰的總結中[61]：教會雖然散布於全世界之中，直達到地的邊緣，卻都從使徒們和他們的門徒領受了這個信仰：（她相信）一位神，祂是父、全能者、天、地、海以及其中一切活物的創造者；並一位耶穌基督，祂是神的兒子，為了我們的救恩成為肉身；並一位聖靈，祂經由先知們宣告了神的分賜[62]，祂的來臨，從童女而生，為我們受苦，從死人中復活，並在愛子基督耶穌我們主的肉身中升入高天。……好讓祂能夠施行其恩典，將不死賜給公義、聖潔，以及持守祂誡命的人，用祂的愛在他們（基督徒生活）的一開始，或在他們悔改的時候，保守他們，並用永遠的榮耀包圍他們。……對於那些單純的人，他們必須知道，人能夠從寓言的描述中提取出其意義，並將其應用於信仰之中；並（以特別清明的方式）詮釋神的運行和分賜於人類救恩間的關系[63]。
奧爾森在《基督教神學思想史》中則如此評價愛任紐的救贖論：愛任紐清楚的看見，救恩是人類的更新變化，成為分享神性的人（彼后一4）。這個觀念，后來的教父稱之為“聖化”或“神化（Theosis）”，隱藏在愛任紐的異象智慧，也就是基督的工作乃是同歸於一[64]。
同樣的視角也出現在特土良《駁斥普拉克西亞[65]》卷七第二章——大公教會對於三位一體及其合一性，針對被稱為神格中位格關系之神的經綸（Divine Economy）或神的分賜（Dispensation）[66]，其中有一段極其精採的敘述：我們向來（特別是我們被保惠師所引導，祂將我們引入一切的真理[67]之中）總是相信隻有一位神，在分賜，或，οἰκονομία 中，獨一的神也有了子，祂的道，從祂而出，借由祂造了萬物，萬物不能沒有祂而能夠存有。我們相信祂乃是從父差遣進入童女裡面，並從她而生——成為人和神，人的兒子和神的兒子，並被稱作耶穌基督。……聖靈，保惠師也是根據祂自己的應許，從天從父而來，祂是那些信入父、子、聖靈之人的聖別者（sanctifier）。……除了承認父、子和聖靈是同一個位格，沒有人能夠相信獨一的神。乃是在素質的聯合（unity of substance）中，一位不是三位，三位乃是一；使得分賜的奧秘得以保存，它將合一注入三位一體中，將祂們排列成為三個位格——父、子和聖靈；但是，三不是地位上的，是程度上的；不是素質上的，而是樣式（form）上的；不是能力上的，而是表現上的；然而祂們隻有一個素質，一個地位，一個能力，就像祂是一位神一樣，在父、子和聖靈的名之下，那些程度，樣式和各方面被眾人所承認。我們接下來的論述，將會描述祂們如何是復數的，卻又是不分割的[68]。雖然亞他那修並沒有使用“Oikonomia”這個字眼，但是在他的《反亞流四論文（Four Orations Against Arians）》2.20.51[69]仍然將“Oikonomia——救恩”的架構用在其道成肉身的教義之上。他說：如同我前面已經說過的……經文並不是指道的素質，而是祂的人性；因為若祂（父）說祂（子）乃是為了“作品（works）”被造，祂想要表明祂的動機並不是要表達祂的素質，而是那個“為了祂作品的緣故”而隨后產生的經綸（economy）。凡被塑造和創造的萬物都是特別為了它們的存在而被制造，好叫它們能夠執行道所吩咐它們的，我們在萬物中都能夠清楚的看見這點。亞當的被造並不是為了他能夠作工，而是讓他先成為一個人；在這之后，他才領受命令作工。挪亞並不是因方舟被造，而是他先成為一個人，然后再領受預備方舟的命令。在我們查考的每一件事例都是如此；偉大的摩西先被造為一個人，接著才被托付管理百姓的職責。所以，在此我們也得如此假設；要你們也看見了，道不是被造而存有，而是“太初有道”，之后祂才“為了作品”和向著我們之經綸的緣故被差遣。在作品被造之前，子就是永遠的，並沒有任何創造祂的需要；而是當作品被造的時候，為了恢復它們而有經綸的需要。接著，道自己屈尊成為作品中的一員；這就是他用“祂造了”這句話要告訴我們的意思。先知以賽亞也是這樣說：“如今，那位在母腹中塑造我為祂仆人的耶和華說，要聚集雅各和以色列歸於祂，我要聚攏他們，並在耶和華前榮耀他們。（譯者：根據英文重譯）”

亞他那修以“Oikonomia——救恩”作為架構的神學，並不是他獨創的。我們可以這個架構的起源追溯到使徒甚至聖經本身[70]，它由愛任紐和特土良為代表的正統教父們所保持，直到四世紀，它仍然是亞他那修神學思想的基礎。在這個架構中，神永遠救贖的計劃（Oikonomia“計劃”的一面）起始於已過的永遠，其目標是終結於新天新地和新耶路撒冷。為了這個過程，神為了祂的Oikonomia“有了子，祂的道，從祂而出。……進入童女裡面，並從她而生——成為人和神，人的兒子和神的兒子，並被稱作耶穌基督”[71]， “為了我們的救恩成為肉身”[72]，在經過死而復活后，祂成為“聖靈，保惠師也是根據祂自己的應許，從天從父而來”[73]， “聖靈與道是不可分離的。所以當主說‘我和父要一同來’（約十四23[74]）的時候，聖靈也與子一樣，和祂們一同來並住在我們裡面”[75]， “聖靈在我們裡面，聖經教導子也在我們裡面，而當子在我們裡面，聖經教導父也在我們裡面”[76]，使得我們這些“被造之物乃是借由聖靈得到生命”[77]，並讓“我們理所當然的如同彼得說的，成為神性裡的分享者（彼后一4）”[78]， “借著聖靈，能夠有分於神” [79]（Oikonomia“分賜”的一面），“好叫我們這些領受祂（聖）靈的人能夠被神化”[80]，等到主耶穌基督第二次來的時候，“在聖靈裡，道榮耀、神化並認養被造之物后，再將它獻給神。” [81]
在這個架構中，我們清楚的看見一個Oikonomia（神永遠救贖的計劃）→三位一體論→基督論→聖靈論→救贖論→末世論的順序。但是很遺憾的，這個從使徒流傳下來的架構，卻在歷史中被埋沒，為今日基督教界、神學界所遺忘。自從中古世紀的安瑟倫提出了著名的本體論論証法（ontological argument），發展出今日教會所普遍奉行，以啟示為起點並主軸的神學架構，與古教父以“Oikonomia——救恩”作為起點和主軸的神學架構相對，展現出一個完全不同的風貌。
在另一方面，路德馬丁和約翰卡爾文因其所在的特殊時代背景，為了對抗天主教錯誤的教義，把他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因信稱義”的教義上面[82]。但是，路德馬丁和約翰卡爾文在自己的講道或著作中，仍都承認神化的教義。芬蘭路德會背景的維利馬提卡開嫩現任教於美國加州富勒神學院（Fuller Theological Seminary）。他所著的《與神合一（One With God）》第五十三頁（香港真理書房出版）就記載了兩篇路德的講道。第一篇是《聖彼得與聖保羅之日的講道》（一五一九年），路德說道：“受恩典幫助的人不再僅僅是人而已；神的恩典賜予他神的形像並神化了他，以致聖經也稱他為‘神’和‘神的兒子’。”在一五一四年聖誕節的講道中，路德對神化有一段更清楚的解釋：“正如神的話成了肉身，所以肉身成為話也是必須的。話成了肉身，正是為了叫肉身能成為話。換言之，神成為人，為叫人成為神。所以，剛強的成為軟弱的，為叫軟弱的能成為剛強的。話穿上了我們的形像和樣式。”
約翰卡爾文在《卡爾文解經》卷45中，對彼后一4是如此解釋的：他（彼得）接著給我們看見應許的超越，就是這些應許使我們成為神性的分享者，沒有什麼比這個更好的。所以，我們必須思考，是神將我們拔高到如此榮耀的高度。我們知道我們的本性是無望的；隻有神是我們的希望，故此祂的所有都會成為我們的所有，我們的理智也無法想象祂恩典的偉大。故此，這樣的思考應當就能夠使我們拋棄世界，並把我們帶到天上去。讓我們如此說，福音的終結，乃是使我們被模成像神，我們或許可以說，神化我們[83]。
但是，因著過分單方面強調基於神成為人——因信稱義的教義，導致路德馬丁和約翰卡爾文的后人忽視，並進一步否定了人成為神——神化——的教義。奧爾森在《基督教神學思想史》對這個現象有一段清楚的中肯描述：人類借著與基督聯合，可以“聖化（Theosis，即神化）”，同時仍然是人，而不是變成神本身。……然而，在十六世紀的宗教改革時期，大多數新教神學家都否認或者忽略這個救恩論，轉而支持救恩是個人與神和好的觀點，比較說得過去（合理的）且合乎個人經驗[84]。
這個張力促使西方新教普遍以他們認為更為溫和的聖化或成聖來代替神化這個詞，不但使得西方新教往往視古教父“神成為人，為叫人成為神”為異端邪說，也忽視了隱藏在教父背后Oikonomia的神學架構，將其神學發展帶往一個完全不同的方向。

華人基督教界中以“神的經綸（Oikonomia）——救恩”為軸心的神學架構

今日，這種以“神的經綸——救恩”作為架構的神學出人意料的出現在起源於中國的地方召會[85]。地方召會的標准系統神學著作——《新約總論》第一冊第二篇，新約與神新約的經綸（二），對於神的經綸的定義有以下的描述：神新約的經綸是祂的計劃，要在祂的三一裡將自己分賜到祂所揀選的人裡面。神怎樣在祂的三一裡將自己分賜到祂的子民裡面？這分賜有三個步驟。首先，這是出於父神。父是源頭，起源。其次，這分賜是借著子神，祂是流道。第三，神的分賜是在靈神裡，祂是憑借和范圍。經過出於父神、借著子神並在靈神裡這些步驟，神就將自己分賜到祂所揀選的人裡面。……神的心願要在祂的三一裡將自己分賜到祂所揀選的人裡面，以產生召會，就是神的國，要完成為新耶路撒冷，作三一神永遠的彰顯。
在《歷代志生命讀經》第七篇，完全基要，並照著包羅萬有的靈而行中，李常受說：我們若要完全基要，就必須對一切的真理都基要。在許多真理中，有教父們在第二世紀所發現的三大奧秘：神聖三一的奧秘，基督身位的奧秘，以及人成為神的奧秘——神成為人，為要使人在生命和性情上，但不在神格上，成為神。雖然基督徒持守關於三一神的真理，和關於基督身位的真理，但頭五世紀以后，關於成為神的真理卻逐漸失去了。……我有負擔釋放關於這真理的信息。
腓利本生（Benson Phillips）在為《神新約的經綸[86]》所寫的序言中，則寫到：我們已經看見，神的經綸（oikonomia，提前一4）乃是神的家庭行政，祂的家庭管理，祂的計劃，將祂自己分配或分賜到祂所揀選、救贖並重生的人裡面，作他們的生命和一切，為要在宇宙中產生獨一的東西，就是基督的身體，這是祂團體的彰顯，在今世是金燈台，最終是新耶路撒冷，直到永遠。三一神將祂自己完完整整的分賜到我們——祂的身體——裡面，這是借著父具體表現在子裡面，子又實化並終極表現為那靈，借著七個主要步驟臨到我們，為著我們的經歷、享受和建造。這神聖經綸的內容，乃是一位奇妙、包羅萬有的人物。這人物就是經過過程並終極表現的三一神——父、子、靈。新約就是神新約經綸這奇妙啟示的完全記載。
我們可以從上面地方召會出版物中對於Oikono-mia一詞的解釋，清楚的看見地方召會就是以Oiko-nomia（神永遠救贖的計劃）→三位一體論→基督論→聖靈論→救贖論→末世論作為發展其神學的框架。在一九六四年洛杉磯夏季特會中，李常受首次以《神的經營（The Economy of God）》為題，開始探索以“神的經綸——救恩”作為地方召會神學基礎的可能性。到了一九八三、八四年間，李常受在德國斯圖嘎（Stuttgart）和美國數地，則專門以“神的經綸——救恩”為題講道，這些講章被匯編為《神新約的經綸（God’s New Testament Economy）》。地方召會隨后出版了一系列以神的經綸為名的出版物，例如：《神聖的經綸》（二〇〇二年），《為著神聖經綸的神聖分賜》（一九九〇年），《神經綸中的兩大奧秘》（一九九七年），《神的經綸與基督身體的建造》（一九八八年），《神新約經綸中的奧秘》（一九九〇年），《神的經綸與分賜》（一九九〇年），《關於神聖分賜的更深研讀》（一九九〇年），《神聖分賜的異象與新路實行的指引》（一九九〇年）。到一九九七年李常受過世為止，地方召會花了三十三年的時間逐漸完善其教訓，成功的架構了一個完全以“神的經綸——救恩”為主軸的神學架構。這個裡程碑也為地方召會的神學發展注入了全新的活力和動力，並將地方召會的神學進一步整合成為一個更為完整、緊密的系統。

結論

在亞他那修的諸多著作中，《致薩拉蓬的信——關於聖靈》佔據了一個非常特別的地位。深入研究這篇文章后，我們發現，聖靈論在亞他那修已經得到了充分、成熟的發展，並且還影響了他之后的巴西流。這篇文章的面世，將使神學界重新審思已往對於聖靈論發展的看法。而其他的諸論：三一論，基督論，救贖論等，也並非如同后世所認為的，在尼西亞時代並不完全，由后世逐漸完善並完備。反而，我們看見的事實是，亞他那修在本文中已經熟練的使用以下名詞和概念：不可分割，同質，不可改變，不可變化，共同行動，有分，神化，互相內住（Co-inherence），和純一，來駁斥“攻擊聖靈的人”的異端。亞他那修教導的不可分割，同質，和不可變化，在一個世紀后，就演化成為《迦克頓信經》中最重要的核心教義：兩個同質和四個不[87]。換句話說，在尼西亞時代，系統神學中的諸論基本上都已經發展的相當的成熟。后世所作的，不過就是更為細化，並找出合式的語言加以描述。
另一方面，我們也看見在亞他那修神學的深層，他乃是以神的經綸（Oikonomia）為軸心，以有分（Participation）於神的生命和性情為基礎，將道成肉身（Incarnation）與肉身成道（即神化——Theosis）合為一體，建構了一個從已過永世直到未來永世的架構。聖靈在已過的永遠中，就是與父和子同時並存，互相內住，並與祂們同質。從神的創造，到神經綸救贖的工作之中，祂與父和子同工。如今，祂在這位三一神中，與父和子一同住在信徒裡面。一方面，將信徒聯於三一神；另一方面，使信徒得以有分於神的自己——僅限於神的生命，和神的性情。至終，信徒將在聖靈的保守中，逐漸聖化，至終被神化。在這整個圖畫中，不論從什麼角度來看聖靈的所是、位格和性質，我們都無法否認，聖靈遠超萬物，不可能具有被造之物的性質，故此，聖靈必然是神！在亞他那修的神學中，諸論都是圍繞著神的經綸發展。將道成肉身與肉身成道視為宇宙中最重要的兩個事件——前者發生在二千年前，后者是信徒一生的過程（就是新教傳統所謂的“聖化”），將在基督的再來得到完全。但是，很不幸的，隨著時間的流逝，和哲學的入侵，神的經綸為軸心這個觀念，在基督教新教中逐漸失去。從中世紀的經院神學開始，系統神學走向了另一條路：以啟示——普通啟示和特殊啟示作為架構神學，進而將神的經綸限定為滿足神公義的要求和與神清結罪債——即基督“和好（Reconciliation）”的工作[88]。今日基督教新教的系統神學仍然沒有跳脫這個大框架。
而發源中國的地方召會，在過去的30年來，成功的將其神學思想和架構逐步調整為一個以：一、神的經綸，二、神化——“神成為人，為要使人在神的生命和性情上，而不是在神格上，成為神” [89]的神學體系[90]，綻放了全新的活力。其內涵和思想與亞他那修所代表的教父神學以及東正教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同時，地方召會的神學在李常受晚年，也在這個調整之下，變得更為成熟，自成體系。但是，在另一方面，因為地方召會神學在調整的過程中，在普利茅斯弟兄會的基礎之上融入了大量今日西方基督教界陌生的，古教會的神學元素，使得外界在研究地方召會神學時，自然會因陌生產生不確定感，而加以批判。《致薩拉蓬的信——關於聖靈》一方面為華文基督教打開了一扇通往亞他那修——尼西亞神學的窗戶，在另一方面，也可以為外界作為了解地方召會神學的一面鏡子。

本文

15.對我而言，神聖啟示所代表的意義就足以駁斥那些無理智之人針對聖靈的詆毀。如同你已經寫信告訴我的，他們頑固的與真理爭辯，不再跟隨聖經的教訓（因為他們已經無法得到聖經的支持），反而吐出心中真實的想法（參太十二34）。他們再次宣稱，“若祂不是被造之物中的一個，或天使中的一位，而是從父所生的，若祂自己就是一個兒子，祂和道就是兩個兄弟了。若祂也是兄弟，那麼道怎麼可能還是‘獨生的（only-begotten）’？那麼，祂們怎麼可能又不是相同的？而讓一個被稱為父，另一個被稱為子？若祂是從父而來的，怎麼可能不也被稱為受生的（begotten）？或者子？而被單單稱為‘聖靈’？若聖靈是子的，那麼父豈不成了聖靈的祖父了？”
這就是他們開的天大玩笑！這些可恥的人，四處打探，想要理解那隻有他們所毀謗的神的靈才能夠認識（參林前二10~11）的神深奧之事。我們其實可以根據使徒的命令（參多三10），完全不必理會他們。然而，我們需要根據前面警告的話，把他們當作異端，避開他們。或者，我們也可以讓他們回答幾個他們自己提出來的問題，如同他們要求我們所作的一樣。讓他們說看看，是否父（Father，父神，下同）是從另一個父（father[91]）而來的？還是有另一位與祂一同被生，好叫祂們就像從同一位父來的兄弟一樣——誰又是那位同時是父，又是祖父的？誰又是他們的祖宗（ancestors，復數）[92]？他們的名字又是什麼？倘若他們[93]回答沒有，就讓他們告訴我們，若祂（子）不是從父（Father）而生，祂（父）又如何是父（Father）？若祂自己不先被生為一個兒子，祂又如何能夠生出自己的兒子？我知道這些問題都是不敬虔的！然而，因為他們就是這樣玩弄這些問題，我當然也可以照樣開他們的玩笑，好叫他們能夠借由這種荒謬和不敬虔的問題，看清自己的無知。在現實中，這些猜測都是沒有根據的！我們根本不能如此揣測神的位格（divinity）。神不是人（民二三19），所以沒有人能夠用人的眼光來追問關於祂的問題。
16.如同我前面已經說過的，人應當對這些事靜默無聲，也別去理會這些人[94]。然而他們要聽清楚，我們不會讓我們的靜默，成為縱容他們無恥的機會：如同我們不能宣稱父（Father）有另一個父（father）一樣，我們也不能教導子有一個兄弟。就如同經上所記的，在父（Father）以外沒有別的神。也沒有另一個子，因為祂是獨生的（約一14，18，三16，18，約壹四9）。故此，父是獨一無二的，祂也是獨一兒子的父（Father），也隻有在神格（Godhead）中，父和子才永遠是父和子。在人類中，被稱為父（father）的，必然是另一個人的子，若被稱為子，祂就會成為另一個人的父。故此，在人類中，父和子的稱呼並不會一直保持著它們的含義[95]。就如同亞伯拉罕，他本來是拿鶴的兒子，成了以撒的父親。而以撒，本來是亞伯拉罕的兒子，成了雅各的父親。這就是人性，因為人的本質都是在另一個人的裡面。每一個被生出來的人，都有他父親的一部分，他自己才能夠成為別人的父親。
然而神格並不是這樣。神跟人類不一樣（民二三19），祂的本質不可分割。故此，祂也不是以分割（partition）的方式[96]生出子，好叫子能夠成為另一位的父，因為父（Father）自己本身不是從另一位父來的。子也不是父（Father）的一部分。故此，祂不可能自己生自己，祂乃是整體的完全的像（εικōη ）和光輝[97]。也隻有在神格裡面，父才能夠真正的（εικōη）是父，子也才能夠真正的是子；也就是，父永遠是父，子永遠是子。就如同，父永遠不可能成為子，子也永遠不可能成為父[98]。又如同父永遠不可能不是獨一的父，同樣的，子也永遠不可能不是獨一的子。所以，凡教導，甚至想象子有一個兄弟，或把父稱作祖父的，都是瘋狂的！聖靈在聖經裡面也不被稱為子，也不把祂當作子的另一個兄弟，也沒有叫子（Son）的兒子（son）的，除非父被認為是祖父。然而，子被稱作父（Father）的子，子的靈也被稱為父的靈。所以，隻有一個神聖三位一體的神格，在此之上，隻有一個信仰。
17.這也是為什麼稱聖靈是一個被造之物是瘋狂的！若祂是一個被造之物，祂就不會被算為三位（Triad，譯者：這個字實際上也具有一個的意思）中的一位，因為祂們整體乃是一位神。這就足以讓我們認識，聖靈不是一個被造之物，祂也不能被算作那些被造之物中的一個。因為在三位中不可能混入任何與之不同的事物，祂不但與自己不可分割，也是與自己同質的（homoia heautē）[99]。這對忠於信仰的人就已經足夠了，也是人類智慧所能達到的極限，也就是基路伯用翅膀所遮蓋的邊界。凡進一步希望探究這些事情的，就是違背了告訴我們，“不要過於自逞智慧，何必自取敗亡呢”（傳七16）的那位。那些借由信心所托付給我們的（奧秘），無法用人的智慧來理解（參林前二13），乃是借由聽信仰而來的（參加三2）。誰的言語能夠合式的詮釋那些在被造的本質之上的事物？或，那些我們的聽覺無法理會或訴說的事情？
確實，他們[100]的態度為他們帶來的是最荒唐愚蠢的結局。由於他們無法了解神聖的三（Triad）是如何的不可分割的，亞流派把子變成了被造之物，特以皮西則說聖靈是一個被造之物。因著他們缺乏理智，他們最好完全靜默無聲——前者不應該把子算為被造之物，后者不該把聖靈算為被造之物——或者，他們應該承認經上所記載的，把子聯於父，也別把聖靈從子分割出來。這樣才能保守神聖三位一體本質的不可分割性和同構型[101]。認識這些，他們就不應該再自以為是的想深究這些事如何能夠是這樣？或者為自己發明一些邪惡的想法。
因為那些已經存在的（tois genētois），特別是我們人類，無法正確的描述那些不可言喻的事物。但是，他們[102]仍以一種更自以為是的態度，為那些我們無法描述的事情，發明聖經裡面沒有的詞匯。這樣的嘗試是瘋狂的，因為他們完全是在自問自答。連以這種方式探索那有起源的事物，都不會被認為是合理的。
18.讓那些講話不動腦筋的人回答天是如何形成的？它的材料和構成又是什麼？太陽和眾星辰又是如何存在的？用天上的事物來駁斥他們的無知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因為我們連地上這裡樹木的本質都搞不清楚，我們也無法說明眾水是如何聚集在一起以及活物的形成，和它們的組成成分。那位得到了超越絕倫的智慧的所羅門認清人無法理解這些事情后，就說“祂將永遠安置在世人心裡。然而神從始至終的作為，人不能參透”（傳三11）。
如果他們連這些事情都無法理會，難道還能夠斷言它們是不存在的？反而，因為他們的心思被敗壞了，所以他們隻好如此斷言。這就應驗了對他們的預言：“你們這些無知又完全自大的人啊！為什麼你們不停止揣測神聖的三位一體？而簡單相信祂的存在？在這個問題上，你們有使徒作你們的師傅，他說：‘因為到神面前來的人必須信有神，且信祂賞賜那尋求祂的人。’（來十一6）他並不是說‘如何有神（how he exists）’，而是‘有神（that he exists）’。”但是，若他們不是如此愚頑，就讓他們告訴我們父是如何存在的？好根據這個，讓他們知道，父的道是如何存在的。但是，他們會說，用這個方式來窺探父是荒謬的。既然是荒謬的，就讓他們照自己所說的，用這種（荒謬的）方式來窺探父的道。
19.因為這種嘗試不但是自大的，更是瘋狂所結的果子。他們最好別再提出任何類似的問題，並好好學習聖經的教導。任何聖經中的預表（paradeigmata）都足以回答他們提出來的問題。父被稱為“泉源”和“光”：“離棄我這活水的泉源”（耶二13）。巴魯則說“以色列啊！你們為什麼要居住在敵人的土地上？你們已經離棄了智慧的泉源”（巴魯書三10，12）。根據約翰，“神就是光”（約壹一5）。然而，對於泉源的關系而言，子被描述為河流：“神的河滿了水”（詩六五9）。關於光，祂被稱為光輝，如同保羅說的：“祂是神榮耀所發的光輝，是神位格（hypostasis）的真像”（來一3）[103]。所以，父是光，而子是祂的光輝（我們並不會因為退縮而不敢重復教導這件事），我們也看見，聖靈在子裡面光照我們：“將那賜人智慧和啟示的靈賞給你們”，經上說：“並且照明你們心中的眼睛”（弗一17~18）。但是，當我們被聖靈光照的時候，乃是在聖靈裡的基督光照我們[104]。因為“那光是真光，照亮一切生在世上的人”（約一9）。再者，當父是泉源，子被稱作河流的時候，我們卻被描述為飲於聖靈。因為經上記著“飲於一位聖靈”（林前十二13）。當我們在飲於一位聖靈的時候，我們乃是飲於基督，因為“所喝的是出於隨著他們的靈磐石；那磐石就是基督”（十4）。再者，基督是真兒子，我們在接受聖靈的時候也成為眾子：“你們所領受的，不是奴仆的靈，仍舊害怕；所領受的是兒子名分的靈”（羅八15）[105]。若我們是借由聖靈成為眾子，很明顯的，我們也是在基督裡得到“神的兒女”的稱謂（約一12）。又，保羅論到父說：“獨一全智的神”（羅十六27），而子是祂的智慧：“基督總為神的能力，神的智慧”（林前一24）。子是在我們領受了智慧的靈的時候，成為我們的智慧。我們獲得基督，並在祂裡面成為智慧的。所以詩篇一百四十六篇說到：“耶和華釋放被囚的；耶和華開了瞎子的眼睛”（7~8）[106]。當聖靈賜給我們的時候（因為救主說：“你們受聖靈”（約二十22）），就是神在我們裡面。所以約翰就寫下了：“我們若彼此相愛，神就住在我們裡面。……神將祂的靈賜給我們，從此就知道我們是住在祂裡面，祂也住在我們裡面”（約壹四12~13）。然而，當神在我們裡面的時候，子當然也在我們裡面，如同子自己說的：“並且我們（父和子）要到他那裡去，與他同住”（約十四23）。再者，子是生命（因為祂說“我就是…… 生命”（6）），我們被聖靈點活：因為“那叫基督耶穌從死裡復活的，也必借著住在你們心裡的聖靈，使你們必死的身體又活過來”（羅八11）。當我們被聖靈點活的時候，基督自己就活在我們裡面：“我已經與基督同釘十字架；現在活著的，不再是我，乃是基督在我裡面活著”（加二19~20）。再者，子也論到，祂所作的一切，都是與父一同完成的——祂說：“乃是住在我裡面的父作祂自己的事。你們當信我，我在父裡面，父在我裡面；即或不信，也當因我所作的事信我”（約十四10~11）。以及，保羅也說，他在聖靈的能力裡所完成的工作，也都是基督的工作：“除了基督借我作的那些事，我什麼都不敢提；隻提祂借我言語作為，用神跡奇事的能力，並聖靈的能力，使外邦人順服”（羅十五18~19）。
20.這就是神聖三位一體間“相互的關系（correlation-sustoichia）”和“合一性（unity）”，有誰膽敢將子從父分開？或將聖靈從子和從父自己分開呢？或者有誰會自大到一個程度，教導三位一體是“彼此不同的（unlike-anomion）”，並且是“彼此不同質的（heterogeneous-heterophye）”[107]？或說，子是一個與父不同的“存有（different being-allotrioousion）”，或聖靈不是子？這怎麼可能？若有人還要追根究底，讓我問問他，當聖靈在我們裡面，聖經教導子也在我們裡面，而當子在我們裡面，聖經教導父也在我們裡面，這可能麼[108]？或者，當三位被描述為一的時候，祂還能夠是三位一體麼？或者，當其中的一位在我們的裡面的時候，三位一體如何被稱作也在我們裡面？讓這些想要追根究底的人把光輝從光裡面分離出來，把智慧從智者裡面分離出來，或者讓他自己說看看，這些事情如何是可能的。事實上，既然這些事情都是不可能的，這些無知之人如何還想用他們的臆測去追究關乎神的事情？
如同經上記著（參林前一17），神格（divinity）並不是用花言巧語托付給我們的，乃是借由敬虔的推理，在信心中，帶著尊敬托付給我們的。故此，若保羅“不是用智慧委婉的言語，乃是用聖靈和大能的明証”（二4）來傳揚關於拯救我們的十字架的事，在樂園中，“聽見隱秘的言語，是人不可說的”（林后十二4），有誰能夠參透神聖的三位一體呢？然而，若有人想要醫治他人的困惑，就必須先借由信，然后把前面提到的那些名詞：如“像”，“光輝”，“泉源”，“河流”，“存有（subsistence）”，“表顯（expression）”的定義帶回到正軌上來。
如同子在自己的像裡面，就是聖靈。父在子裡也是一樣。故此，聖經借由賜給我們這個例子，來幫助我們解釋並理會這個題目。好叫我們能夠更清晰的回答這些毫無信心，狂妄自大的人。並讓我們能夠安全和正確的教導、接受和相信，隻有一個從父而來，經過子，並在聖靈裡[109]的聖別（sanctification）。
故此，正如同子是獨生的一樣，聖靈也是由子所賜和差遣的，祂是一位，不是復數的。祂也不是人類中的一員，而是獨一的聖靈。因為子，那位活的道，是一位，所以祂生命的能力和聖別並照亮人的恩典也是全足和完美的一位。祂被稱為是從父而出（proceed）（約十五26），因為祂是從那位被承認是從父而來的道，所發出（shines forth[110]）的，也由道所差遣並賜下。當然，子也是從父差來的，“神愛世人，甚至將祂的獨生子差給他們”（三16）[111]。在另一方面，子也差遣了聖靈，“我若去，就差保惠師來”（十六7）[112]。子榮耀父的時候說：“父我已經榮耀了你”（十七4）[113]，而對於聖靈榮耀子，祂說“祂要榮耀我”（十六14）。子又說：“我在祂那裡所聽見的，我就傳給世人”（八26）[114]，論到從子領受的聖靈，“祂要將受於我的告訴你們”（十六14）。子在父的名裡來，故此子也說到“聖靈，父將在我的名裡差來的”（五43）[115]。
21.如同子對於父一樣，聖靈對於子，在本質和順序上也有同樣的關系。那些稱呼聖靈是一個被造之物的人，怎麼能夠不認為祂與子也是一樣的呢？因為聖靈若是子的一個被造之物，就必會導致子是父的一個被造之物。這實際上就是那些墮落到該亞法的猶太教之亞流派的幻想。若他們把聖靈說成那樣，卻還假裝他們的想法跟亞流不一樣，那麼就讓他們拋棄亞流的教導，免得?瀆聖靈。因為如同子在父裡面，父也在子裡面一樣（參十四10），被造之物不可能屬於（idios）父的本質（ousia）。（然而，你們卻如此聲稱），同樣的，那位在子裡面，子也在他裡面的聖靈，不能被算為被造之物，更不會與道分離，因為這會破壞三位一體。
對於特以皮西如何無知的曲解先知和使徒的教訓，蒙騙了自己，而產生邪惡教導的這件事，我駁斥的也夠多了。讓我們如同專家級的探員，再根據聖經，一樣一樣的來查驗有關聖靈的教訓。看看到底聖靈是屬於（idion）被造之物？還是屬於神？這樣，我們就能夠斷定，祂到底是被造之物？還是，祂不但不是被造之物，反而是屬於三位一體的神格，並與祂為一？或許，他們在得知自己如何使用自己的毀謗扭曲了神的話，使得神的話不再協調后，能夠覺得羞愧。
22.被造之物乃是從虛無來的，並有一個開始，因為“起初神創造天地”（創一1）以及其中的一切。然而，聖經教導，聖靈是從神來的[116]， “除了在人裡頭的靈，誰知道人的事；像這樣，除了神的靈，也沒有人知道神的事。我們所領受的，並不是世上的靈，乃是從神來的靈”（林前二11~12）。根據這些聖經的話，聖靈和被造之物能有什麼相似之處？被造之物曾經都是不存在的，然而神卻是那位是的（出三14）[117]，從祂而有那位聖靈。但是，從神來的不可能是從虛無，或一個被造之物來的。否則，根據他們的想法，那位產生聖靈的不也該被當作一個被造之物？誰能夠忍受這些心中說沒有神（詩十四1）的無知者？因為，除了人裡面的靈以外，沒有人能夠知道人的事，然而他們認為，在神裡面，並參透了神的奧秘，知道神的事（林前二10）的聖靈竟然是一個被造之物？或者，有人可以根據這些臆測學著教導，一方面人的靈（spirit）和人的本質（being，也可作存在）是沒有關系的，另一方面，在父裡面的道是一個被造之物。
再者，聖靈不但是，也被稱作聖潔和更新的靈。保羅寫到：“按聖善的靈說，因從死裡復活，以大能顯明是神的兒子”（羅一4）。他又說：“如今你們奉主耶穌基督的名，並借著我們神的靈，已經洗淨，成聖，稱義了”（林前六11）。當寫信給提多的時候，他說：“但到了神我們救主的恩慈，和祂向人所施的慈愛顯明的時候，祂便救了我們，並不是因我們自己所行的義，乃是照祂的憐憫，借著重生的洗，和聖靈的更新。聖靈就是神借著耶穌基督我們救主，厚厚澆灌在我們身上的；好叫我們因祂的恩得稱為義，可以憑著永生的盼望成為后嗣”（多三4～ 7）。對被造之物，因為“你發出你的靈，它們便受造；你使地面更換為新”（詩一〇四30），就是被聖別並被更新。保羅也說：“論到那些已經蒙了光照，嘗過天恩的滋味，又於聖靈有分”（來六4）。
23.（在祂（聖靈）裡面，萬物都被聖別），若祂自己又是被造之物中的一個，祂怎麼可能不被另一位所聖別？當祂無分於聖潔的同時，其他的受造之物又怎能有分於祂？那些說這些話的人的意思，豈不就是那位萬有借其而有的子，自己就是“萬物”中的一個？
聖靈也被稱為“賜生命”的靈。經上記著，“那叫基督耶穌從死裡復活的，也必借著住在你們心裡的聖靈，使你們必死的身體又活過來”（羅八11）[118]。主自己就是彼得教導的“生命的作者”（徒三15）[119]，主自己說：“我所賜的水，要在他裡頭成為泉源，直涌到永生。……耶穌這話是指著信祂之人，要受聖靈說的”（約四14，七39）。然而，如同我們已經說過的，被造之物乃是借由聖靈得到生命[120]。故此，那個沒有分享生命卻被分享的，並把生命賜給被造之物的，與那些從無而有之物有什麼相似之處？或者，聖靈怎麼可能是那些借由道，在聖靈自己裡面得到生命的被造之物中的一個？聖靈也被稱為“膏油（anointing）”和“印記（seal）”。所以約翰寫到：“你們從主所受的恩膏，常存在你們心裡，並不用人教訓你們；自有主的恩膏在凡事上教訓你們”（約壹二27）。先知以賽亞也寫到：“主耶和華的靈在我身上；因為耶和華用膏膏我”（賽六一1）。保羅說，你們“借由信入祂，就得到了救贖之日的印記”（參弗一13）。受造的萬物，被聖靈所印涂，所膏抹，並在凡事上為聖靈所教導。若聖靈如今正在膏抹和印涂（被造的萬物），就如同道也在祂裡面膏抹和印涂萬物，那麼膏油和印記，以及那些被膏抹和被印涂者之間，能存在任何的相似之處麼？從這個角度而言，聖靈不可能是那些被印的其中一個；膏油也不可能是被膏之物中的一個，乃是屬於膏抹和印涂的道。膏油帶著膏者和被膏者的香氣和氣息，當他們有分於這個膏油的時候，能說：“我們是基督的香氣”（參林后二15）。那個印的印記帶有基督的樣式，而那些被印的則有分於祂（聖靈），並使我們被模成與祂一致（conform），如同使徒說的：“直等到基督成形在你們心裡”（加四19）。當我們如此被印的時候，我們理所當然的如同彼得說的，成為神性的分享者（彼后一4），而萬物也在聖靈裡有分於道。
24.除此以外，萬物借著聖靈，能夠有分於神。經上記著，“豈不知你們是神的殿，神的靈住在你們裡頭麼？若有人毀壞神的殿，神必要毀壞那人；因為神的殿是聖的，這殿就是你們”（林前三16~17）。若聖靈是一個被造之物，我們就無法在聖靈裡有分於神。反而，若我們隻是與一個被造之物聯合，我們仍然無分於神性。然而，我們如今被稱為基督的分享者和神的分享者，這就足以表明，在我們裡面的膏油和印記不是被造的，而是具有子的本質。祂借由在祂裡面的聖靈，將我們聯於父。這就是約翰教導的，“神將祂的靈賜給我們，從此就知道我們是住在祂裡面，祂也住在我們裡面”（約壹四13）。若我們借由分享聖靈，而成為神性的分享者，誰還能夠瘋狂的教導聖靈是一個被造之物，沒有神的性情？因為這就是那些聖靈內住的人，如何被神化的。若聖靈神化我們，祂必然就有神的性質[121]。
為了更明確的否定這個異端，詩篇的作者在我們前面引用的第一百零四篇中，唱到：“你收回它們的氣，它們就死亡歸於塵土。你發出你的靈，它們便受造；你使地面更換為新”（29~30）。保羅寫信給提多時，則說：“借著重生的洗，和聖靈的更新。聖靈就是神借著耶穌基督我們救主，厚厚澆灌在我們身上的”（多三5~6）。若父在聖靈裡，借由子，創造並更新了萬物，被造之物和造物主間還有什麼相同的地方？而那位萬物在祂裡面被造的，又怎麼可能是一個被造之物？
這種愚蠢的話必然會褻瀆子。那些教導聖靈是一個被造之物的，必然也會教導那位萬物借由祂而造的子，也是一個被造之物。聖靈就是子的像；因為“祂預先所知道的人，就預先定下效法祂兒子的模樣”（羅八29）[122]。故此，他們若不承認子是一個被造之物，祂的像就不可能是一個被造之物。因為作為像，就必然是那個像的本體。因為像是怎麼樣的，祂的本體必然也就是怎麼樣的。因為祂是父的像（eikon），我們理當承認子不是一個被造之物。然而，把聖靈當作被造之物中的一個的，也必然會把子當作被造之物。因著對祂的像這種錯誤的教導，使他們錯誤的教導父。
25.所以，聖靈不但不是一個被造之物，還被聖經証明是屬於子，且不在神之外。然而，他們還愚蠢的問：“若聖靈是從神來的，為什麼祂不被稱為子？”在我們前面的論述裡，這個問題已經被証明是粗魯、無禮的，我們現在還要再次証明。盡管聖經並沒有稱祂為“子”，卻稱祂為“神的靈”，如同使徒已經寫下的（參林前二11~12），祂仍被稱作是在神自己裡面，並是從神自己來的。若因為子是從父而來，所以祂屬於父的本質，那麼那位被稱為從父而來，並且是屬於子的本質的聖靈，必然也是這樣。當然，主就是子；但是聖靈也被稱為兒子名分（sonship）的靈（羅八15）。再者，當子是智慧（林前一24）和真理（參約十四6）的時候，經上記著聖靈是智慧（參賽十一2）和真理（參約十四17，十五26）的靈。而當子是神的能力（林前一24）和榮耀的主（二8），聖靈則被稱為能力的靈和榮耀的靈。這就是聖經關於祂們的教導。故此，保羅寫信給哥林多人說：“他們若知道，就不把榮耀的主釘在十字架上了”（林前二8）；在另一處，“你們所受的，不是奴仆的靈，仍舊害怕；所受的，乃是兒子名分的靈”（羅八15，譯者：根據英文重譯），他還進一步說：“神就差祂兒子的靈，進入我們的心，呼叫‘阿爸，父！’”（加四6）。彼得則寫到：“神榮耀的靈，常住在你們身上。”（彼前四14）而主說聖靈是真理和安慰的靈（約十四16），這也告訴我們，在聖靈裡，三位一體才是完整的。故此，也是在聖靈裡，道榮耀（glorifies）、神化（divinized）並認養（grant it adoption）被造之物后，再將它獻給神。而那把被造之物聯於道的，必定不在被造之物中，而那將兒子名分賜給被造之物的，不能在子之外。（譯者：這是指聖靈的雙重工作）。不然，我們就需要另一位聖靈把我們聯於道，這是毫無意義的。故此，聖靈不是那些先無后有之物中的一個，而是屬於父的神格；也是在祂裡面，道神化了那些被造之物。在祂裡面神化萬物的那位，絕對不會在父的神格之外。
26.所以聖靈遠超一切被造之物，從聖靈是不可改變和不可變化中，我們可以看出祂的本質不同於那些有起源的事物，而屬於神格。因為經上記著：“訓誨的聖靈揭穿詭計，並免除無意義的觀念”（宴席一5）。另外，彼得說：“在溫柔和安靜的靈的不可朽壞裡”（彼前三4 ）。宴席又說：“對於你們，不朽壞的靈乃是一切”（所羅門智慧書十二1）。“除了神的靈，也沒有人知道神的事”（林前二11），雅各也說，在神裡面“並沒有改變，也沒有轉動的影兒”（雅一17），那麼，在神裡面的聖靈必然是不會改變，不會轉變和不會朽壞的。
相反的，那些有起源的被造之物的本質是可以改變的，因為他乃是在神的存有之外（譯者：與神不同質），從虛無中而來，得到他們的存有。所以，經上記著：“人都是說謊的”（詩一一六11）；以及“世人都犯了罪，虧缺了神的榮耀”（羅三23），同時“又有不守本位，離開自己住處的天使，主用鎖鏈把他們永遠拘留在黑暗裡，等候大日的審判”（猶6）。約伯記裡說：“神不信靠祂的眾天使（十五15）[123]。……指祂的天使為愚昧（四18）[124]。……星宿也不清潔（二五5）。”所以保羅寫下了：“豈不知我們要審判天使麼？”（林前六3）我們也聽到過，雖然魔鬼也是“在眾基路伯中”（參結二八14），並“被印上（神的）像”（參12），卻如同閃電一般，從天墜落（參路十18）。如果這就是被造之物的本質，連聖經都如此描述天使，同時聖靈又是永遠一樣，不改變，並產生子的不可改變性，祂與子永遠都是不會改變的，這樣，不會改變者和會改變者之間，能有什麼相像之處？這就足以証明聖靈不是一個被造之物，祂也完全沒有天使的本質，因為天使是可以改變的，而祂是道的像，屬於父。
除此以外：“耶和華的靈充滿世界”（所羅門智慧書一7）。故此，大衛唱到：“我往哪裡去躲避你的靈？”（詩一三九7）智慧書也寫道：“你不朽壞的靈在萬物之中”（所羅門智慧書十二1）。所有的被造之物都存在於它們被指定的地方：太陽、月亮都在穹蒼之中（參創一17）；雲彩則在空中。祂也為萬國定下疆域（參申三二8）。天使乃是“被差遣服役的”（參來一14）；約伯記寫道：“眾天使來到神的面前侍立”（一6）。而先祖雅各“夢見一個梯子立在地上，梯子的頭頂著天，有神的使者在梯子上，上去下來”（創二八12）。若聖靈在道裡充滿萬有，並在萬有裡面，而天使們又都是聖靈的下屬，並受命被差遣到指定的地方去，無可否認的，聖靈就不是那些得到存有之物中的一個，聖靈也絕不可能如同你們說的，是一個天使，而是遠超天使的本質。
27.由此，我們也能看見，聖靈乃是被分享的，而不需要分享他人。（因為我們必須毫不猶豫的不斷重復這個立場）。經上記著：“論到那些已經蒙了光照，嘗過天恩的滋味，又於聖靈有分，並嘗過神善道的滋味的人……不能”（來六4~6[125]）等等。而對於天使和其他的被造之物，他們乃是聖靈的分享者。故此，他們才能夠從他們所分享的墮落出去。聖靈永遠不改變，也不是分享祂之物中的一個。反而，萬物乃是有分於祂。若聖靈總是永遠不變，並且是那位被萬物所分享的，那麼聖靈就不可能是一個天使或任何的被造之物。祂乃是屬於那位賜下聖靈的道，故此，被萬物所分享。否則，他們就會說，那位我們在聖靈裡有分的子，也是一個被造之物。
另外，隻有一位聖靈，而萬物是數不盡的。因為有“無數”的天使（但七10），星辰也是數不盡的，也有許多的寶座，權位和天，以及許多的基路伯和撒拉弗，以及天使長。簡單的說，被造之物不是隻有一個，它們的數目和種類繁多。聖靈和那些有起源之物，會有什麼相同之處？毫無疑問的，聖靈並不是……許多中的一個，更不是一個天使，祂乃是一位，屬於獨一的道，故此，祂也屬於獨一的神，並與神同質（homoousion）。
他們最好看清楚，聖經教導，聖靈完全沒有也不屬於被造之物的本質或素質。祂與那些有起源的事物不同，而是屬於子的本質和神格，並不在子的存有和神格之外，故此祂也屬於三位一體。這就足以羞辱他們的愚蠢。
28.讓我們進一步，在這些聖經的表述外，再看看從大公教會一開始，從主領受，由使徒們傳揚，被先父們捍衛，傳下來給我們的傳統、教導和信仰。這是教會建造的根據，凡不留在其上的，都不再是基督徒，也不能再被稱為基督徒。三位一體乃是神聖，完整的。在父，子和聖靈裡，被承認為神。祂的裡面沒有任何不屬於祂的或外來的（性質）被調和（mingled）到祂裡面，也不是由造物主和被造之物組成的，而是完全的造物主和宇宙塑造者。祂是獨一的，在本質上不可分割[126]，而祂的活動（energeia[127]）也是獨一的。故此，父在聖靈裡，借由道，行了一切的工。有鑒於此，神聖三位一體的一（oneness）能夠被保守，教會傳揚隻有一位“超乎眾人之上，貫乎眾人之中，也住在眾人之內”（弗四6）的神——作為父，祂“超乎眾人之上”，是始，和泉源；借由子，祂“貫乎眾人之中”；在聖靈裡，祂“住在眾人之內”。這就是三位一體，不單單是在語音和言辭的表達上，乃是在實際和真理中的三位一體。就如同父是那位“我是自有永有”的（出三14）， 道也是那位“是在萬有之上，永遠可稱頌的神”（羅九5）。故此，聖靈不可能是不存在的，而是真正永遠長存的。
大公教會不以撒伯流和今日那些跟隨該亞法的猶太人的角度認為少於三位，也不會自己發明這三位以外的東西，更不會落入希臘人的多神論裡面[128]。他們最好看清楚，主在差遣使徒的時候，是如何勸戒他們，以此作為建立教會的根基，並說：“所以你們要去，使萬民作我的門徒，給他們施浸，歸於父、子、聖靈的名”（太二八19），這才是大公教會的信仰。使徒們也是這樣傳講，這也是普天之下的教會所共同承受的教導。
29.因為這是教會信仰的根據，讓他們再次高聲告訴我們：難道三位一體是由兩位（Dyad）組成的？若祂是由兩位組成的，那麼就讓他們把聖靈算為被造之物。這樣，你們的觀念就不再是那位“超乎眾人之上”：“貫乎眾人之中”：“也住在眾人之內”的獨一的神（弗四6），因為你們把聖靈從神格（divinity，單數）中趕了出去，沒有了“也住在眾人之內”的那位。而且，根據你們自己的想法，你們所相信你們受浸之時所作的奉獻，就沒有完全浸入神格，因為你們把一個被造之物添加到了神格裡面。你們就像亞流派和希臘人，把被造之物與當作那個借由祂的道，創造萬物的神，一同稱為“神”。
若這是你們所堅持的，你們的信仰在哪裡？若你們自己沒有神的靈，而隻擁有一個屬於被造之物的東西，誰又能將你們與神聯合？你們又怎麼敢用你們的自以為是和鹵莽，把父和祂的道降到被造之物的等級，又把被造之物升格到神的層次？這就是你們把聖靈想象成一個被造之物，否定祂在三位一體之內之時，實際上所作的事情。就是你們的這種瘋狂，對神說出邪惡的話。雖然你們還沒有把神和祂的道的數目算得跟天使和被造之物的總數一樣多，但是，卻把其中的一個算作是被造之物？根據你們，若聖靈隻是一個天使和被造之物，祂還能夠被算入三位一體麼？豈不是所有被造的天使都該被算入三位一體？那麼三位一體也不再是三位一體，而是一種由無數的個體所組成的神格[129]。這樣，你們那個假冒的奉獻禮，豈不是也因著這麼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變得四分五裂。你們和亞流派的聖禮就是這副德行——你們想要否定神格，不敬拜創造萬物的神，而去敬拜一個被造之物（參羅一25）。
30.你們所謂神是一個二分體就是這樣的謬論。然而，若神是三位一體——祂確實是如此，三位一體是不可分割的，彼此也不會不同（ouk anomios），所以，隻有一位聖潔的，一位永恆的和不可改變的本質。那交給我們三位一體的信仰，隻有一個。這個信仰使我們與神聯合為一。若有任何人破壞了三位一體，隻被浸入父的名，或隻被浸入子的名，或被浸入父和子、卻缺了聖靈的名，將一無所獲，一無所有，不會被聖潔——包括那個受浸的和施浸的人。因為，這乃是在三位一體裡面的奉獻！同樣的，凡是將子從父分割的，或把聖靈降級到被造之物的層次的，不但沒有父，也沒有子，更是無神的，比不信的更淒慘（提前五8），並且不是基督徒。這是公義合式的，如同在父、子和聖靈的名的浸是一個，三位一體的信仰也是一個。使徒所說的神聖的三位一體也是如此，祂自己是完全相同的，與自己合一，在祂裡面也沒有有起源的東西。這就是三位一體不可分割的合一，在這個三位一體裡的信仰也隻有一個。
你，特以皮西，的發明還不止這樣。你被你自己的白日夢所誘導，竟敢說聖靈是一個被造之物。那麼你的信仰就不再是一個，你的浸禮也不再是一個，而是兩個——一個在父和子裡面，另一個在那個是被造之物的天使裡。此時此刻，你再也沒有什麼可以狡辯的。因為，有起源的和造物主間有什麼可以交流的？在那些在下的被造之物和造它們的道之間能夠合一麼？你也知道，有福的保羅，因為認識了這點，就不敢拆散三位一體，反而在寫信給哥林多人的時候，教導祂的合一。當論及聖靈的恩賜並把祂們歸於一位神與父的時候，他說：“恩賜原有分別，聖靈卻是一位。職事也有分別，主卻是一位”（林前十二4~6）。因為凡是聖靈所賜給我們每一個人的，都是父所預備，借由子賜給我們的。父所有的一切，也都是子的（約十六15，十七10）；故此，凡子在聖靈裡賜給我們的，都是父的恩賜。而當聖靈在我們裡面的時候，那位賜下聖靈的道也在我們裡面，父則在道裡面。也就是：“我和我的父必會一同來安家在他裡面”（約十四23[130]）所說的。因為光在哪裡，光輝就在哪裡；光輝在哪裡，哪裡就有活生生的能量（active energy-energeia）和光照的恩典。保羅在他第二封寫給哥林多人的信裡面教導：“願主耶穌基督的恩惠，神的慈愛，聖靈的感動，常與你們眾人同在”（林后十三14）[131]。因為賜下的恩賜和恩典，乃是在三位一體裡面賜的：從父，經由子，在聖靈裡。就如同賜下的恩典是從父，經由子賜下的，若是沒有聖靈，那麼在我們之間就沒有交通。因為，乃是借由我們在聖靈裡的有分，我們得到父的愛，子的恩典，和與聖靈的交通。
31.所以，這就能夠讓我們看見，三位一體的活動（activity-energeia）乃是一。因為使徒的意思並不是（三位一體中的）每一位是不同和分開的，反而，凡所賜下的，乃是在三一裡所賜下的，都是從一位神來的。若稱那位遠超被造之物，像子與父聯合為一一樣與子聯合為一，與父子同榮，與道一同被承認是神（theologoumenon），並推動父借由子所造的萬物的這位[132]為一個被造之物，這難道不是對子最直接的不敬？因為萬物沒有不經由道，在聖靈裡得到他們的存有，並被推動。
這就是詩篇所唱的：“諸天借耶和華的道而造；萬象借祂口中的氣（pnuemati）而成”（三三6）[133]。而在一百四十七篇：“祂一出令，這些就都消化；祂使風刮起，水便流動”（18）。如同使徒教導的，我們的被稱義乃是“在我們主耶穌基督的名裡和在我們主的靈裡”（林前六11）[134]。故此，聖靈與道是不可分離的。所以當主說：“我和父要一同來”（約十四23[135]）的時候，聖靈也與子一樣，和祂們一同來並住在我們裡面，保羅寫信給以弗所人：“求祂按著祂豐盛的榮耀，借著祂的靈，叫你們心裡的力量剛強起來，使基督因你們的信，住在你們心裡”（弗三16~17）。若子在我們裡面，父也就在我們裡面，就像子說的：“我在父裡面，父在我裡面”（約十四10）。當道臨到先知們時，他們就在聖靈裡面說預言。故此，當聖經說：“耶和華的道臨到”某個先知的時候，它代表的是他在聖靈裡說預言。撒迦利亞書寫到：“隻是我的言語和律例，就是所吩咐我仆人眾先知的”（一6）。在責備百姓的時候，他說：“使心硬如金鋼石，不聽律法，和萬軍之耶和華用靈借從前的先知所說的話”（七12）。在使徒行傳中，彼得說到：“弟兄們，聖靈借大衛的口，在聖經上，預言……這話是必須應驗的”（一16）。而使徒們也一同高聲宣告：“主啊，你是造天，地，海，和其中萬物的；你曾借著聖靈，托你仆人我們祖宗大衛的口，說”（四24~25）。當保羅在羅馬放膽告訴那些來找他的猶太人，說：“聖靈借先知以賽亞，向你們祖宗所說的話，是不錯的”（二八25）。對於提摩太，他寫到：“聖靈明說，在后來的時候，必有人離棄真道，聽從那引誘人的邪靈，和鬼魔的道理”（提前四1）。故此，當聖經說到聖靈在某人裡面的時候，我們就應該領會為是道在那個人裡面，賜給他聖靈。好叫先知能夠被充滿：“我要將我的靈澆灌凡有血氣的”（珥二28），保羅則說：“借著……耶穌基督之靈的幫助”（腓一19）。對於哥林多人，他寫到：“你們既然尋求基督在我裡面說話的憑據”（林后十三3）。若是基督親自向他說話，那麼，很清楚的，在他裡面說話的聖靈就是基督的靈。所以當基督在他裡面說話的時候，他在使徒行傳裡又說：“現在我往耶路撒冷去，心甚迫切，不知道在那裡要遇見什麼事；但知道聖靈在各城裡向我指証，說，有捆鎖與患難等待我”（二十22~23）。
所以，當聖徒們說：“主說話了”的時候，他們乃是在聖靈裡說話；再者，當他們在聖靈裡說話的時候，乃是在基督裡講述這些事。當亞迦布在使徒行傳說：“聖靈說”（二一11）的時候，隻能是道臨到他，所以是聖靈讓他能夠在聖靈裡教導並見証保羅在耶路撒冷將要遭遇的事情。無疑的，當聖靈向保羅見証（參二十23），是基督自己在保羅裡面說話，這都是在是道之聖靈見証中的事。也就是當道臨到了聖童女馬利亞的時候，聖靈也與祂一同進到馬利亞裡面（參路一35），道在聖靈裡，自己穿上了一個身體，希望把被造之物聯於父，借由自己，把它（基督的身體）獻給父，好在祂的身體裡完成和好的工作：“叫萬有，無論是地上的，天上的，都與自己和好了”（參西一20）[136]。
32.聖經前后一致的表明，聖靈不是一個被造之物，而是屬於道和父的神格。這與眾聖徒的教導，和三位一體的不可分割性一致，也是大公教會獨一的信仰。然而，這個特以皮西超凡絕倫制造神話的能力，顛覆了聖經，他們的愚蠢，更是與亞流患者一模一樣。這就是亞流派用來欺騙老實人假冒為善的伎倆。但是，感謝主，如同你寫信告訴我的，他們無法用亞流派的偽裝來遮蔽自己。雖然他們因為教導隻有聖靈，而不是道是被造之物，而被亞流派所憎惡，他們也被所有的人當作對聖靈宣戰的，而加以定罪。他們實際上是以死亡為外衣，沒有聖靈的人。用有福的使徒的話說，他們是屬天然的人（physikoi anthropoid），沒有接受理解神的靈的能力，因為這些事乃是以屬靈的方式參透的（參林前二14~15）。然而那些想要仔細聆聽真理的“能看透萬事，卻沒有一人能看透了他”（15），在聖靈裡的主[137]也在他們裡面，把祂
自己啟示給他們，又借由自己，把父啟示出來。
33.對於我，我已經簡單的寫信與尊敬的你。雖然我住在沙漠裡面，然而因著這些人無恥的從真理中偏岔出去，激動我去忽略那些想要嘲笑我的申論中的弱點的人。我強烈的敦促你，當你讀這篇文章的時候，你能夠糾正那些該被糾正的人，並且原諒那些表達不清的人。我所交給你的，就是父老們交給我們之使徒的信仰。我沒有發明任何其他的東西。我也展現了我所學到的合乎聖經，與聖經一致，也是前面所引述，並証實的教訓。
它並不是外人的發明，而是主耶穌基督自己親自教導撒瑪利亞婦人的——借由她，祂教導了我們——完整的神聖三一，乃是一個不可分割的神格。真理自己也見証，祂告訴撒瑪利亞婦人：“婦人，你當信我。……時候將到，如今就是了，那真正拜父的，要用心靈和誠實拜祂”（約四21，23）。這段話明確的告訴我們，真理就是子自己，因為祂說：“我就是……真理”（十四6）。這就是激動大衛說出：“求你發出你的亮光和真實”（詩四三3[138]）這句話的那位。所以，真正的敬拜者乃是在聖靈和真理中敬拜父，並在祂，就是在聖靈裡承認子的人。因為聖靈無法與子分開，就如同子無法與聖靈分開一樣。真理自己在說“我要從父那裡差保惠師來，就是從父出來真理的聖靈（約十五26）……乃世人不能接受的（十四17）”的時候，也如此作見証——就是指著那些否定聖靈是從父而來，並在子裡面的人說的。
所以，我們必須根據真敬拜者的榜樣，堅持並承認真理。對於那些不願意學習，也無法了解真理的人，讓他們最起碼別再傳講那些愚蠢的話，也不要肢解三位一體。讓他們無分於（永遠的）生命。讓他們別再把聖靈算作被造之物，好叫他們不會像過去的法利賽人一樣，把聖靈的工作當作別西卜的（參太十二24），高舉他們的臆測，並隨著他們（法利賽人）承受那今世和永世都無法被赦免的刑罰。

（謝仁壽）

註：

↑注1.　Aetius，優諾米的老師。
↑注2.　Eunomius，極端亞流派領袖。
↑注3.　32段。奧爾森在《基督教神學思想史》（The Story of Christian Theology） 183頁中將pneumatomachountes翻譯為“敵聖靈主義者”，Spirit Fighter
↑注4.　或Patrologiae Cursus Completus，Series Graeca。由巴黎大主教Migne 於1857-1866年間編撰的教父文集,共166卷。
↑注5.　Nicene an Post-Nicene Fathers（NPNF）-208，p.102
↑注6.　比較兩本書間的神學論點並不在本文的范疇之內。但是，我們可以由此勾勒出正統神學從亞他那修經安波羅修，再傳至奧古斯丁的路線。
↑注7.　NPNF-208，p.6
↑注8.　自從天主教於明朝末年來華，將Trinity 翻成三位一體之后，華人基督徒中間，就一直採用這個名詞，其中的“體”乃是指當時通用的“實體（Ousia，即Substance或Nature）”，並非今日人所知道的“身體”。但Trinity這個字其實與尼西亞會議所決定的Three Persons One Substance 有別，應該照著字面翻成“三一神”，而尼西亞大會的決議，希臘文和英文的Substance 都是指著“實質”，“本質或本體”，應該翻成“三位一質”。本文為了顧及傳統，故仍使用“三位一體”這個名詞。
↑注9.　因為隻有一位神，所以我們不可能將父、子和聖靈分割成為“三位同有一性質的神”。而且，因為神是“純一的（simple）”，神性不可能容許任何非神性的屬性，例如當屬於被造之物的被造的屬性。若聖靈如同特以皮西所宣稱， 是被造的（就是與神“不同質（Heteroousion）”），那麼聖靈必然被排斥在神格之外，這就意味著神格中的“不可分割性（indivisibility）”和“純一性（simplicity）”完全被破壞了。所以，三位一體中的“不可分割性（indivisibility）”，“同質（homoousion）”，和“純一性（simplicity）”是三個環環相扣的整體。破壞了這三者中任何的一個，必然會造成其他兩者的崩潰，結果就是三位一體教義的瓦解。
↑注10.　父、子和聖靈有同樣的神性，是純一的，故此不可被分割。請參考對於“不可分割性”和“純一性”的相關討論。
↑注11.　“Therefore, he does not beget the Son by way of partition ……But the Son is said to be Son of the Father, and the Spirit of the Son is said to be Spirit of the Father. Thus, there is one Godhead of the Holy Trinity, unto which there is also one faith.”16段
↑注12.　“For no alien thing is intermixed with the Triad, but it is indivisible and homogenous with itself （homoia heaute）……They should have acknowledged what is written and joined the Son to the Father and not divided the Spirit from the Son, so as to preserve truly the indivisibility and homogeneity of the nature （homophyes）of the Holy Trinity.”17段
↑注13.　“For the Spirit is inseparable from the Son, as the Son is inseparable from the Spirit.”33段
↑注14.　“But the Son is said to be Son of the Father, and the Spirit of the Son is said to be Spirit of the Father. Thus, there is one Godhead of the Holy Trinity, unto which there is also one faith.”16段
↑注15.　“因為在三位中不可能混入任何與之不同的事物（For no alien thing is intermixed with the Triad）”，17段。這實際上就是28段中再度被提及的， 神的“純一性（simplicity）”的觀念。請參考“不可分割性”和“同質”的相關討論。
↑注16.　“……祂不但與自己不可分割，也與自己是同質的。（……but it is indivisible and homogenous with itself（homoia heaute)）”，17段
↑注17.　“……They should have acknowledged what is written and joined the Son to the Father and not divided the Spirit from the Son, so as to preserve truly the indivisibility and homogeneity of the nature （homophyes）of the Holy Trinity.”17段
↑注18.　“The Holy Spirit demonstrate[s] that it has nothing in common with or proper （idiom）to the nature or essence of creature.”27段
↑注19.　請參考注釋9
↑注20.　“祂的裡面沒有任何不屬於祂的或外來的（性質）被調和（mingled）到祂裡面，也不是由造物主和被造之物組成的，而是完全的造物主和宇宙塑造者。祂是獨一的，在本質上不可分割，而祂的活動（energeia ）也是獨一的。故此，父在聖靈裡，借由道，行了一切的工。有鑒於此，神聖三位一體的一（oneness）能夠被保守，教會傳揚隻有一位“超乎眾人之上，貫乎眾人之中，也住在眾人之內”（弗四6）的神——作為父，祂“超乎眾人之上”，是始，和泉源；借由子，祂“貫乎眾人之中”；在聖靈裡，祂“住在眾人之內”。這就是三位一體……”28段
↑注21.　Indivisible 和inseparable基本上是同義詞，可以互換。
↑注22.　http：//en.wikipedia.org/wiki/Council_of_Chalcedon#Confession_of_Chalcedon
↑注23.　“……Those who say that the Spirit is a creature should say also that the Son, through whom all things were created, is a creature as well.”24段
↑注24.　奧古斯丁秉承了這個思想，他在《三位一體論》1.12.25中說：“因為我們根據聖經中的許多說法已經証明，凡論三位一體中的一位所說的，也是論三位所說的，因為同一本體的動作是分不開的。”在4.21中說：“但我敢說，同一本質的父，子，聖靈，創造主上帝，全能的三位一體，在工作上是不可分的。”
↑注25.　“But when we are enlightened by the Spirit, it is Christ who is in the Spirit enlightens us.”19段
↑注26.　“But when we are given to drink of the Spirit, we drink Christ.”19段
↑注27.　“But, the Son being wisdom when we receive the Spirit of wisdom, we attain Christ and become wise in him.”19段
↑注28.　“And when the Spirit is given to us, it is God who is in us.”19段
↑注29.　“But when we are made alive in the Spirit, Christ himself is said to live in us.”19段
↑注30.　在31段中，亞他那修還提到：“若子在我們裡面，父也就在我們裡面，就像子說的：‘我在父裡面，父在我裡面。’（約十四10）所以當道臨到先知們時，他們就在聖靈自己裡面說預言。（But if the Son is in us, so is the Father, as the Son says:‘I am in the Father and the Father in me’（Jn 14: 10). So when the Word comes to the prophets, they prophesy in the Holy Spirit itself.）故此，當聖經說到聖靈在某人裡面的時候， 我們就應該領會為是道在那個人裡面，賜給他聖靈。（Therefore, when the Spirit is said to be in someone, it is understood that the Word is in that person, giving the Sprit.）”奧古斯丁在《三位一體論》中有一段完全一致的表述：“但我敢說，同一本質的父，子，聖靈，創造主上帝，全能的三位一體，在工作上是不可分的。……因為父，子，聖靈，三者在同一本質中，乃是一體，不是由於今世的活動，乃超過一切受造之上，沒有時間和空間的間隔，從永恆至永恆，是一，並像永恆一樣充滿了真理和仁愛。但在我的詞語中，父，子，聖靈是分開的，不能同時稱呼，並且各有其可見的字匯。正如我一稱呼我的記憶，智力，和意志，每一稱呼就個別的指每一項，但各項都由三者所說出； 因為這三個稱呼中沒有一個不是被我的記憶，智力，和意志共同說出的；照樣三位一體共同發出父的聲音，子的肉身，聖靈的鴿子，而我們卻把每一事物個別的歸於一位。我們憑著比方多少可以知道，那本身不可分離的三位一體，是由有形受造物的出現分離的彰顯出來； 而且三位一體的運行，在那些個別彰顯父，或子，或聖靈的事上，也是不可分離的。”
↑注31.　奧古斯丁在《三位一體論》1.9.19中說：“但當父和子與愛祂們的人同住時，難道聖靈被排除在外麼？ ……經上既論到聖靈說‘祂與你們同在，也要在你們裡面’，聖靈就當然不能被排除於那居所之外。……所以聖靈在父和子來到的時候並不會離開， 反要與祂們永遠同在一居所裡；因為祂既不會不同著祂們來，而祂們也不會不同著祂來。為求指三位一體，經上將有些事個別的歸於三位中個別的一位； 然而稱呼一位時，並不將其他二位排除在外，因為三位一體是合一的，是一本體，一上帝，父，子，聖靈。”
↑注32.　“The activity（energeia）of the Trinity is one. For the apostle does not mean that what is given by each [of the Trinity] is different and separate but rather that what is given is given in Trinity, and it is all from the one God.”31段
↑注33.　“For the gift and the grace that is given are given in the Trinity: from the Father, through the Son, in the Holy Spirit.”30段
↑注34.　“But if it was Christ who was speaking in him, then clearly the Sprit that was speaking in him was Christ’s Spirit.”31段
↑注35.　“……in the Holy Spirit; and, speaking in the Holy Spirit, they speak these things in Christ……”31段
↑注36.　“When the Spirit gave testimony to Paul （cf. Acts 20:23), Christ himself was speaking in Paul, insofar as the testimony issued from the Spirit of theWord. Thus it was that when the Word came to the holy Virgin Mary, the Spirit also entered with him （cf. Lk 1:35), and the Word in the Spirit, fashioned and jointed a body to himself.”31段
↑注37.　奧古斯丁在《三位一體論》中也有完全一致的描述：“但當父和子與愛祂們的人同住時，難道聖靈被排除在外麼？那麼上面論聖靈為何說‘祂……乃世人不能接受的；因為不見祂，也不認識祂；你們卻認識祂；因祂常與你們同在，也要在你們裡面’（約十四16~17）呢？經上既論到聖靈說‘祂常與你們同在，也要在你們裡面’，聖靈就當然不能被排除於那居所之外。也許有人空想道， 當父和子一同來到愛祂們的人那裡去，與他同住的時候，聖靈就要離開那裡，好像是讓位給那些比祂大的。但聖經本身駁斥這種屬血氣的觀念，因為稍前曾說：‘我要求父，父就另外賜給你們一位保惠師，叫祂永遠與你們同在。’（約十四16）所以聖靈在父和子來到的時候並不會離開， 反要與祂們永遠同在一居所裡； 因為祂既不會不同著祂們來，而祂們也不會不同著祂來。為求指三位一體，經上將有些事個別的歸於三位中個別的一位； 然而稱呼一位時，並不將其他二位排除在外，因為三位一體是合一的，是一本體，一上帝，父，子，聖靈。”《三位一體論》1.9.19
↑注38.　“But when God is in us, the Son also is in us.”18段
↑注39.　“But if the Son is in us, so is the Father.”31段
↑注40.　“But if it was Christ who was speaking in him, then clearly the Sprit that was speaking in him was Christ’s Spirit.”31段
↑注41.　“Such being the correlation （sustoichia）and the unity of the Holy Trinity, who would dare to separate the Son from the Father, or the Spirit from the Son of from the Father himself? ……or that the son is of a different being （allotrioousion）than the Father, or that the Spirit is foreign to the Son? But how can this be? If one were to enquire and ask again. How can it be that when the Spirit is in us, the Son is said to be in us, and when the Son is in us, the Father is said to be in us? Or, how is it really a Trinity if the three are depicted （semainetai）as one? Or how is it that when one is in us, the Trinity is said to be in us?”20段
↑注42.　“When we are sealed in this way, we properly become sharers in the divine nature, as Peter says （2 Pet 1:4), and so the whole creation participates of the Word, in the Spirit.”23段。參考彼后一4
↑注43.　“But if the Holy Spirit were a creature, there would not be for us any participation of God in the Spirit. Indeed, if we were merely united to a creature, we would still be foreigners to the divine nature, having no participation in it……But if we become sharers in the divine nature through participation in the Spirit, one would have to be crazy to say that the Spirit is of a created nature and not of the nature of God, for that is how those in whom the Spirit is become divinized. But if the Spirit divinizes, it is not to be doubted that it is of the nature of God himself. “24段
↑注44.　“Therefore, the Spirit is not among the things that have come into being but belongs （idiom）to the divinity of the Father, and is the one in whom the Word divinizes the things that have come into being. But the one in whom creation is divinized cannot be extrinsic to the divinity of the Father.”
↑注45.　“The Holy Spirit is participated and does not participate. （For we must not hesitate to repeat ourselves.)”27段
↑注46.　參注121
↑注47.　“For that is how those in whom the Spirit is become divinized. But if the Spirit divinizes, it is not to be doubted that it is of the nature of God himself.”24段
↑注48.　“Therefore it is in the Spirit that the Word glorifies creation and presents it to the Father by divinizing it and granting it adoption……[He] is the one in whom the Word divinizes the things that have come into being. But the one in whom creation is divinized cannot be extrinsic to the divinity of the Father.”25段
↑注49.　同樣的邏輯也被亞他那修用來証明基督是神。參考《反亞流四論文》（Four Orations Against Arians）2.21：“因為若人與一個被造之物聯合， 是不能被神化的，除非子就是神；除非那位具有祂（父）的本質和祂的真道披上身體， 沒有人能夠被帶到父的面前。（For man had not been deified if joined to a creature, or unless the Son were very God; nor had man been brought into the Father’s presence, unless He had been His natural and true Word who had put on the body……so also the man had not been deified, unless the Word who became flesh had been by nature from the Father and true and proper to Him. For therefore the union was of this kind, that He might unite what is man by nature to Him who is in the nature of the Godhead, and his salvation and deification might be sure.）”
↑注50.　Oikonomia 實際上是個雙關語，它同時帶有（1）神永遠救贖的計劃，以及（2)這個計劃在歷史中不同時代付諸實行的方式，兩個含義。所以，在英文和中文，它分別被翻譯為Economy—— 經綸（或經世）以及Dispensation——分賜。前者強調計劃，后者強調分賜。事實上，“時代論（Dispensationalism）”的英文字根：dispense， 就是oikonomia 的英文翻譯之一。所以，Dispensationalism 更合式的翻譯，應當是“分賜論”，甚至“經綸論”。李常受在《新約總論——神》第十四篇中對於oikonomia有如下的定義：“在已過的永遠裡，神立了神聖的經綸，祂永遠的計劃。（弗一9~11，三9~11，提前一4下）。在弗一10，三9，和提前一4，譯為‘經綸’的希臘文是oikonomia，奧依克諾米亞，英語化形式是economy。希臘文的意思是家庭律法或家庭行政，指神的家庭行政，要在基督裡將自己分賜到祂所揀選的人裡面， 使祂能得著召會，作祂團體的彰顯；所以等於經綸，安排，計劃。我們可以用簡單的話說，在已過的永遠裡，神立了一個計劃，神聖、永遠的計劃。”頁165
↑注51.　即“經綸的三一（Economic Trinity）”
↑注52.　即“素質的三一（Essential Trinity）”
↑注53.　Basil Studer, Trinity and Incarnation: The Faith of the Early Church, English Translated by Matthias Westerhoff, p.1, Edinburgh: T & T Clark, 1993
↑注54.　故此， 也是在聖靈裡， 道榮耀（glorifies）、神化（divinized）並認養（grant it adoption）被造之物后，再將它獻給神。而那把被造之物聯於道的，必定不在被造之物中，而那將兒子名分賜給被造之物的，不能在子之外。
↑注55.　事實上，“道成肉身”——“肉身成道”乃是教父神學的一大特色。
↑注56.　下是亞他那修直接使用oikonomia——economy 的范例：《尼西亞信經護文》（Defence of Necene Definitiaon）#25——“對於丟尼修，亞歷山大的主教，他在寫（書）反駁撒伯流的時候，根據（基督的）肉身解釋了救贖的經綸，除了駁斥了撒伯流外，還清楚的表明了，不是父成為肉身，而是祂的道（成為肉身），如同約翰所說的（約一14）。（As for Dionysius, bishop of Alexandria, he was writing against Sabellius and explaining in detail the economy of Salvation according to the flesh, thereby refuting the Sabellians and showing that it is not the Father who became flesh but his Word, as John said （Jn 1:14).）”《關於亞裡米嫩和西流加兩個大會》（On the Councils of Ariminum and Seleucia）#8——“我們知道， 祂就是神的獨生子， 被父吩咐從諸天（heavens）降世，為了除罪由童女馬利亞而生。祂教導門徒，並根據父的旨意，完成了神的經綸，被釘在十字架上，為我們而死，並降到地裡面的部分，規范了那裡面的事物，陰間的看門者看見祂（伯三八17）就恐懼戰抖。（We know that He, the Only-begotten Son of God, at the Father’s bidding came from the heavens for the abolishment of sin, and was born of the Virgin Mary, and conversed with the disciples, and fulfilled the Economy according to the Father’s will, and was crucified, and died and descended into the parts beneath the earth, and regulated the things there, Whom the gatekeepers of hell saw （Job xxxviii. 17, LXX.）and shuddered）”
↑注57.　即尼西亞神學。
↑注58.　“認養”這個字的希臘文——υιοθεσια ，其原意是“放在兒子的地位（the placing as the son）”，強調的是兒子“地位”而不是認養的“手續”。與今日所理解的“認養”不同。
↑注59.　 Against Heresies
↑注60.　Ante-Nicene Fathers, Vol. 1（ANF01），p.471
↑注61.　這段話可被視為后世“信經”的始祖，將基督教的信仰簡潔的涵蓋於其中。
↑注62.　即oikonomia，下同
↑注63.　“The Church, though dispersed through out the whole world, even to the ends of the earth, has received from the apostles and their disciples this faith: [She believes] in one God, the Father Almighty, Maker of heaven, and earth, and the sea, and all things that are in them; and in one Christ Jesus, the Son of God, who became incarnate for our salvation; and in the Holy Spirit, who proclaimed through the prophets the dispensations of God, and the advents, and the birth from a virgin, and the passion, and the resurrection from the dead, and the ascension into heaven in the flesh of the beloved Christ Jesus, our Lord…… but may, in the exercise of His grace, confer immortality on the righteous, and holy, and those who have kept His commandments, and have persevered in His love, some from the beginning [of their Christian course], and others from [the date of] their repentance, and may surround them with everlasting glory…….But the fact referred to simply implies this, that one may [more accurately than another] bring out the meaning of those things which have been spoken in parables, and accommodate them to the general scheme of the faith; and explain [with special clearness] the operation and dispensation of God connected with human salvation.”
↑注64.　《基督教神學思想史》，北京大學出版社，頁67
↑注65.　 Against Praxeas，ANF03，pp.874-875
↑注66.　The Catholic Doctrine of the Trinity and Unity, Sometimes Called the Divine Economy, or Dispensation of the Personal Relations of the Godhead.
↑注67.　根據希臘文Alethea 的原意，這裡的“真理”也帶有“真實”或“實際”的意思。
↑注68.　“We, however, as we indeed always have done （and more especially since we have been better instructed by the Paraclete, who leads men indeed into all truth), believe that there is one only God, but under the following dispensation, or , as it is called, that this one only God has also a Son, HisWord, who proceeded from Himself, by whom all things were made, and without whom nothing was made. Him we believe to have been sent by the Father into the Virgin, and to have been born of her——being bothMan and God, the Son of Man and the Son of God, and to have been called by the name of Jesus Christ; …… who sent also from heaven from the Father, according to His own promise, the Holy Ghost, the Paraclete, the sanctifier of the faith of those who believe in the Father, and in the Son, and in the Holy Ghost……that one cannot believe in One Only God in any other way than by saying that the Father, the Son, and the Holy Ghost are the very selfsame Person. As if in this way also one were not All, in that All are of One, by unity （that is）of substance; while the mystery of the dispensation is still guarded, which distributes the Unity into a Trinity, placing in their order the three Persons——the Father, the Son, and the Holy Ghost: three, however, not in condition, but in degree; not in substance, but in form; not in power, but in aspect; yet of one substance, and of one condition, and of one power, inasmuch as He is one God, from whom these degrees and forms and aspects are reckoned, under the name of the Father, and of the Son, and of the Holy Ghost. How they are susceptible of number without division, will be shown as our treatise proceeds.”
↑注69.　NPNF204，p.684
↑注70.　水流職事站，神學與神的經綸，《肯定與否定》， 第一卷第二期
↑注71.　特土良，Against Praxeas 7.2，ANF03，pp.874-875
↑注72.　愛任紐，《反異端》 1.10
↑注73.　同注72
↑注74.　根據英文重譯。
↑注75.　《致薩拉蓬的信——關於聖靈》，31段
↑注76.　20段
↑注77.　23段
↑注78.　23段
↑注79.　24段
↑注80.　亞他那修，《尼西亞信經護文》 14段
↑注81.　《致薩拉蓬的信——關於聖靈》，25段
↑注82.　天主教當時在其功德論上面建立了龐大的贖罪卷系統，把人的稱義和得救變成金錢的交易，而遭到了路德馬丁和約翰卡爾文的激烈反對。路德會因此推出了“因信稱義”的教義。改革宗的教義則被總結為“郁金香（TULIP）”。
↑注83.　“And he then shews the excellency of the promises, that they make us partakers of the divine nature, than which nothing can be conceived better. For we must consider from whence it is that God raises us up to such a height of honor. We know how abject is the condition of our nature; that God, then, should make himself ours, so that all his things should in a manner become our things, the greatness of his grace cannot be sufficiently conceived by our minds. Therefore this consideration alone ought to be abundantly sufficient to make us to renounce the world and to carry us aloft to heaven. Let us then mark, that the end of the gospel is, to render us eventually conformable to God, and, if we may so speak, to deify us.”《Calvin’s Commentary Vol. 45》，http://www.sacred-texts.com/chr/calvin/cc45/cc45026.htm#vii.ii.i，2 Peter 1:1-4
↑注84.　《基督教神學思想史》，北京大學出版社，頁67
↑注85.　實際上， 倪柝聲於一九四八年的鼓嶺訓練中就曾經說過：“所以我們隻許順服，不許背叛，因為神再無其他的工作了。神差摩西、大，以及眾先知，至終基督來了。在神的經綸中，教會乃是神最后的工作。”《鼓嶺訓練記錄（卷一）》第十六篇，話語與順服權柄的關系。這是地方召會在其信息中第一次正式使用“經綸”一詞。在《中心的信息》，“一個求啟示的禱告”中，倪柝聲已經將弗一10中“要照所安排的，在日期滿足的時候”，重新翻譯為“為著時期滿足時的經綸”。可惜倪柝聲對它並沒有進一步的解釋。但是可以肯定的，李常受乃是繼承了倪柝聲，而使用了“經綸”一詞。至於李常受為什麼選用“經綸”，請參考《歷史與啟示》，台灣福音書房。
↑注86.　《神新約的經綸》，台灣福音書房，序
↑注87.　“按神性說，祂與父同體（consubstantial [co-essential]）；按人性說， 祂與我們同體（consubstantial [coessential]），在凡事上與我們一樣，隻是沒有罪。……是同一基督，是子、是主、是獨生的，具有二性，不相混亂（inconfusedly），不相交換（unchangeably），不能分開（indivisibly），不能離散（inseparably）。二性的區別不因聯合而消失，各性的特點反得以保存，會合於一個位格、一個實質之內，而並非分離成為兩個位格，卻是同一位子、獨生的、道上帝、主耶穌基督。”中文：http：http://baike.baidu.com/view/157338.htm，英文：http://en.wikipedia.org/wiki/Council_of_Chalcedon。由此可見，《迦克頓信經》基本上就是把從使徒所遺傳下來的基督論正統觀念，以一種比較簡明、濃縮的方式，再陳述一遍。
↑注88.　例如Daniel L. Migliore 的《信仰尋求認識——基督教神學簡介》（Faith Seeking Understanding – An Introduction to Christian Theology）（Eerdmans）的編輯次序是：神學的目標（The Task of Theology）→啟示的意義（The Meaning of Revelation）→聖經的權威（The Authority of Scripture）→三一神（The Triune God）等等。Alister E McGrath 的《基督教神學—— 簡介》（Christian Theology——An Introduction）的編輯順序乃是：神學的源頭（The Sources of Theology）→對神的認識：自然和啟示（The Knowledge of God: Natural and Revealed）→神論（Doctrine of God)→三位一體（The Doctrine of Trinity）。這已經成為系統神學的標准架構。它是一種“人本”的模式：從人的角度，期望獲得特殊的啟示，來認識神，以及神學諸論。而神的經綸（Oikonomia）為軸心的模式，則是從神救贖的計劃和執行的角度，來探討神學諸論。
↑注89.　這是李常受所提出著名的， 也是在華人基督教界飽受爭議的公式。這個公式乃是基於教父神化（theosis）神學的標准表述方式：“神成為人，使得人成為神。”但是在這兩句話間加上了兩條更為明確， 細化了的定義：（1)“在神的生命和性情上”——意思是，得到神的生命是神化的基礎，得到神的性情是神化的結果；（2)“不在神格上”——代表不能與神同等，避免了西方基督教最為忌憚的，人進化成為神的任何可能性。不但在亞他那修的著作， 在所有古教父的著作中都可以尋到這兩個定義。
↑注90.　《新約總論》是地方召會中，唯一一套以系統神學的諸論方式，將其教導整理，歸納的著作。第一冊的目錄為：第一篇新約與神新約的經綸（一）[br/]第二篇新約與神新約的經綸（二）[br/]第三篇神——祂的身位（一）[br/]第四篇神——祂的身位（二）[br/]第五篇神——祂的身位（三）[br/]第六篇神——祂的身位（四）[br/]第七篇神——祂的性質[br/]讀者們可以從此看見， 地方召會乃是以神的經綸（Oikonomia）為基礎，來發展其神論的教義。
↑注91.　指亞流派邏輯所產生的一個虛構的父，下同。
↑注92.　亞他那修批判亞流派以人類的物質觀念來刺探神的奧秘。
↑注93.　異端派。
↑注94.　亞流派。
↑注95.　亞他那修的意思是，人不可能永遠是父或子。他的身分會隨著時間轉變， 而稱呼以及稱呼后面的意義也會隨之轉變。這與神的“不可改變性”相對。所以，在神格裡面，父，永遠是父；子，永遠是子。亞他那修這句話背后，就是反對亞流的“曾有一時子不存在”的謬論。
↑注96.　子的出生並不像人類的出生一樣， 在出生就成為與父親完全不同的獨立個體。反而，子的位格雖然與父的位格不同，但是祂們仍然是一位神。
↑注97.　某些人認為子隻是三分之一的神， 亞他那修在此駁斥這個危險的想法。
↑注98.　“子也不是父（Father）的一部分”這句話指的是“素質的三一（Essential Trinity）”，“也就是，父永遠是父，子永遠是子。就如同，父永遠不可能成為子，子也永遠不可能成為父”這句話指的是“經綸的三一（Economic Trinity）”。兩者合在一起就是神的三一性。
↑注99.　亞他那修在此用神的“合一性（unity）”來捍衛聖靈就是神的真理。他的邏輯非常簡單：隻有一位神而聖靈就在這位神裡面，所以聖靈必然是與神同質的，不可能是被造的。
↑注100.　異端派。
↑注101.　三位一體的“不可分割性”和“同構型”（indivisibility and homogeneity of the nature（homophyes）of the Holy Trinity）是整個三位一體教義的核心思想之一。不可分割性保証了不會出現三神論的異端；同構型則在一個神格中維持了三個位格的不同（若隻有一個位格，就不必談同質了）。故此，亞他那修在此呼吁的就是：隻要同時守住這兩條底線，三位一體的正統性也就得以被確認。換句話說，減損了這兩點的任何一點，就會危及三位一體教訓的平衡。
↑注102.　異端派。
↑注103.　根據英文重譯。
↑注104.　“在聖靈裡的基督（Christ who is in the Spirit）”這個說法，乃是直接取自於約十七21：“使他們都合而為一；正如你父在我裡面，我在你裡面，使他們也在我們裡面；叫世人可以信你差了我來。”這處經文完美的體現了三位一體的“彼此並存（co-exist）”和“互相內住（co-inhere）”的關系。因為基督在聖靈裡，所以基督和聖靈是“彼此並存（co-exist）”，所以他們必然也是“同質（homoousios）”的；也是因為基督在聖靈裡面，所以基督和聖靈是“互相內住（co-inhere）”， 所以祂們也是“不可分割的（indivisible）”。地方召會對於這個觀念，稱之為“是靈的基督（Pneumatic Christ）”。亞他那修的這段話架構在“在聖靈裡的基督”觀念之上，不但完美的體現了他在三位一體教義上的平衡性，也讓我們看見后世三位一體教義上的平衡性源自於何處！（20段中，“從父而來，經過子，並在聖靈裡（from the Father， through the Son, in the Holy Spirit）”這句話對於這個觀念表達得更為淋漓盡致）。另外我們當注意的是，亞他那修在這篇文章中的對手，乃是一班承認子與父同質，但否認聖靈是神的人士。所以，亞他那修的策略非常簡單：隻要將聖靈和子是一，這些異端人士的錯誤就是顯而易見，不攻自破的。
↑注105.　根據英文重譯。
↑注106.　根據英文重譯。
↑注107.　亞他那修在此表明，“不可分割性”和“同構型”是捍神的“合一性（unity）”之兩塊基石。
↑注108.　亞他那修在此承認，從神的合一性（unity）而言，父、子、聖靈都在信徒裡面。
↑注109.　請讀者注意“從父而來，經過子，並在聖靈裡（from the Father, through the Son, in the Holy Spirit）”這句話的含義。
↑注110.　如同光自太陽發出。
↑注111.　根據英文重譯。
↑注112.　根據英文重譯。
↑注113.　根據英文重譯。
↑注114.　根據英文重譯。
↑注115.　和合本無此段，根據英文重譯。
↑注116.　“從虛無而來（from non-being）”是被造之物的一大特征。“從神來的（from God）”的另一個同意語是“流出（offspring）”，指的是“與神同質”，就是神。故此，亞他那修能夠肯定，聖靈與被造之物是完全無法相比的！
↑注117.　祂是永存的那位。
↑注118.　根據英文重譯。
↑注119.　根據英文重譯。具有生命源頭之意。
↑注120.　神的生命。
↑注121.　這段話可以說是亞他那修在這封書信中最精採，也是最無法為今日教會所接受的論述。他在此用來捍衛聖靈是神的論點乃是：“若聖靈是一個被造之物，我們就無法在聖靈裡有分於神。反而，若我們隻是與一個被造之物聯合，我們仍然無分於神性。……若我們借由分享聖靈，而成為神性的分享者，誰還能夠瘋狂的教導聖靈是一個被造之物， 沒有神的性情？因為這就是那些聖靈內住的人，如何被神化的。若聖靈神化我們，祂必然就有神的性質。（But if the Holy Spirit were a creature，there would not be for us any participation of God in the Spirit. Indeed, if we were merely united to a creature, we would still be foreigners to the divine nature, having no participation in it……But if we become sharers in the divine nature through participation in the Spirit, one would have to be crazy to say that the Spirit is of a created nature and not of the nature of God, for that is how those in whom the Spirit is become divinized. But if the Spirit divinizes, it is not to be doubted that it is of the nature of God himself.）”亞他那修認為，彼后一4下半中段的“有分於神性”乃是那些“聖靈內住的人”在聖靈裡才能夠得到的。若聖靈不是神，那麼聖靈就是一個被造之物，信徒所分享的，不過也是一個被造之物罷了，不可能得到神的性情，也就不可能被神化（Theosis）。所以，“若聖靈神化我們，祂必然就有神的性質”，祂就必然是神。以“有分（Participation）-神化（Theosis）”作為捍衛聖靈是神的作法，也被亞他那修用來捍子是神。亞他那修在《反亞流四論文》（Four Orations Against Arians）3.70 中也是說到：“但是，人若與一個被造之物聯合，就無法被神化，除非子就是真神。……同樣的，除非那位道成肉身的，其性質就是從父而來，並真的與祂同性質， 人類就無法被神化。（But humanity would not have been deified if joined to a creature, or unless the Son was true God…… so also humanity would not have been deified unless the Word who became flesh was by nature from the Father and true and proper （idios）to him. Athanasius,Khaled Anatollios,Routledge,p.163)”在其他的地方，亞他那修甚至論到，若基督不是神，隻是一個被造之物，就意味著祂不但不能拯救-神化我們，連祂自己都需要被拯救了。亞他那修常常使用“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戰術，用對方所承認的教導來攻擊對方的錯誤。亞他那修不斷使用“神化（deification 或theosis）”作為捍衛基督-聖靈是神的利器， 除了代表當時的亞流派也承認這個教義外， 也証明這個教義在當時的正統性。很遺憾的，今日的更正教普遍抵制“神化”的教義，直到最近十年才開始進行大規模、嚴肅的反思。甚至連新教陣營中向來反對“神化”教義的改革宗，CarlMosser 也於2002年在蘇格蘭神學雜志（Scottish Journal of Theology）中發表了一篇名為《我們可能獲得最大的祝福——卡爾文與神化》（The Greatest Possible Blessing: Calvin and Deification）的論文，呼吁改革宗正視卡爾文對於神化教義的教導， 在其之后，Gannon Murphy 於2008年6月1日的今日神學（Theology Today）， 以《改革宗的神化教義？》（Reformed Theosis? ）為題，發表了一篇呼吁改革宗建立一個“改革宗的神化教義”后，在改革宗內部引發了針對神化教義的大討論，至今尚未結束。
↑注122.　根據英文重譯。
↑注123.　根據英文重譯。
↑注124.　根據英文重譯。
↑注125.　根據英文重譯。
↑注126.　亞他那修在此訴諸神學中“神的純一性（simplicity）”的概念。就是神的性質是單純的，也是獨一的。一方面不可能混入任何被造的成分，另一方面也是獨一，不可分割的。以此保守三位一體的一（oneness）。
↑注127.　希臘文energeia 正確的翻譯應當是“能力”。但是英文版將此字翻譯為activity， 故根據英文翻譯為活動。下同
↑注128.　再次強調正統教義和大公教會的立場。
↑注129.　亞他那修暗諷，根據特以皮西（Tropici）的邏輯，所有的被造之物都應該是神了。
↑注130.　根據英文重譯。
↑注131.　根據英文重譯。
↑注132.　指聖靈。
↑注133.　根據英文重譯。
↑注134.　根據英文重譯。
↑注135.　根據英文重譯。
↑注136.　亞他那修在《尼西亞信經護文》14段末尾有一段極其類似，卻又描述得更為清楚的敘述：“‘道成肉身’（約一14）的目的乃是要叫祂為所有的人獻上肉身（為祭），好叫我們這些領受祂（聖）靈（Spirit）的人能夠被神化（divinized）。除非借由祂穿上我們受造的身體，我們無法得到這個恩典。所以，我們得以被稱為‘（屬）神的子民’和‘在基督裡的人’。正如我們接受（聖）靈（Spirit）的人，並沒有失去我們本身的性質（idian ousian，指人性），所以主為了我們的緣故成為一個人，披上了一個身體時，也並不比神（God，大寫，獨一的真神）小。祂（He, 大寫，指神的兒子）並不因為被身體遮藏而降卑，反而使它神化（divinized）並使它不朽。”（”For the Word became flesh”（Jn 1:14）in order that he may offer it for the sake of all and so that we receiving from his Spirit may be enabled to be divinized. In no other way would we attain to this, if it were not that he himself put on our created body. For thus have we begun to be called”people of God”and “people who are in Christ”.But just as when we receive the Spirit we do not destroy our proper being （idian ousian), so also, when the Lord becomes a human being for our sakes and puts on a body, he is none the less God. He was not lessened by the covering of the body, but rather divinized it and made it immoral.）
↑注137.　指子。
↑注138.　根據英文重譯。